冯大喜下车回家，高珏一挑车头，驱车而去，他的目标，自然是十八中。

十八中所在的位置，距离七中不算太远，要不然的话，两个学校也不能合并。

高珏上初中的时候，十八中就属于比较差的学校，在北安县都是有名的。只是那个时候，转学的风气并不严重，该是哪个学区，就在哪个学区上学。可到了现在就不同了，因为计划生育，致使学生越来越少，而且家长们对于学校的质量，要求也高了，这就导致，十八中的学苗越来越少。

十八中的院子，明显没有七中大，高珏以前来过，记忆中，院子里有一栋老式的三层教学楼，还有两排平房。此刻前来，现和当年倒也差不多，只是后门那边，后起来一座二层高的小楼，但应该也有四五年的光景。一楼是门市房，有饭店和食杂店。二楼的灯都亮着，透过窗户，隐约可以看到黑板，却也不知里面有没有学生。

门市房的中间，有一个大门，上面挂着学校的牌匾，“北安县第十八中学”。

转了一圈，高珏认定，如果说是在十八中学校里面上课的话，这里的可能性最大，但他为了拿捏准确，将车停到对面的胡同里面，换掉西服，穿上便装，戴了顶鸭舌帽，便朝从家里那边到此的必经之路赶去。

从大杂院过来，如果骑自行车的话，也就五六分钟。高珏到了路口。路边有一棵大柳树，高珏蹲到树后，一边抽烟，一边等着，就好像是在等人一样。

他时不时地回头瞧一眼，也就抽了两根烟，终于看到了熟悉的人。大喜骑着自行车，前面的横梁上，坐着王雅茜，后面的架子上。坐的是他老妈。在他这辆自行车的后面，还有五个大妈，两个大叔，高珏只看了一眼，也没太仔细，估计不是本院的，就是临院的街坊。

等这些人骑车过去，高珏马上站了起来，在后跟着。只走了几步，果然。看到他们在后门的墙边停了下来，自行车放到马路牙子上。这时候高珏才注意到，就自己等他们的这回功夫，马路牙子上竟然已经听了几十辆自行车。

看来还真没错，他们是在这个地方上课。

“怎么能在学校呢？”高珏不禁有些狐疑，但转念一想，也有了解释。眼下十八中不景气，用胡妮娜的话说，初一也就招了将近两个班的学生。这教室得空闲出多少来呀。说句不好听的，现在都用不着教学楼，光院里的两排平房就足够用的了。学校的教室闲着也是闲着，搞点创收，倒也没什么问题。

高珏目睹着常大喜这帮人，从学校的后门走了进去，等他走到楼下。就已经可以看到，亮灯的教室内，有人头攒动。

很显然，上课的教室。应该就在这里。高珏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现在打电话报警，但最后决定，稍微再等一会，起码要等到上课之后。看了眼表，将近六点。他径自走入胡同，上了自己的车。

一个小小的传销窝点，高珏也不放在眼里，打11o让警察来就是。在这个年头，国家尚没有出《反传销法》，只是在去年才下令大力打击，区区一帮传销的，也不是大案要案，根本不需要让单五带着刑警队出来，那岂不是杀鸡用上宰牛刀。

等了能有半个多小时，高珏认为差不多了，顺着胡同看了眼教室的窗户，灯还是亮的。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拨打了11o。

“喂，您好。请问是11o么……我现在十八中的后楼教室内，有人搞非法传销……我家的邻居这几天一直在兜售一些不知名洗水和化妆品，价格极贵不说，还拉着我们家的人，以及邻居到这里来听什么致富课程，这和目前电视里的宣传一样，应该属于传销……好……”

高珏挂上电话，接下来，就是等待11o出警了。

然而，过了能有两分钟，还没等警察到这儿，学校后门的街道上，突然人流窜动，一大群人，分散而行，有的是骑车，有的是步行，大概有五分钟，人基本上就走光了。

高珏看到这般景象，登时一愣，这是怎么回事呀？

人才散去，有两辆警车开了过来，来的不可谓不巧。警察下车，进了学校大门，过了没一会功夫，又从里面出来，上车而去。

高珏不是傻子，如此情况，他不难断定，这分明是有人提前通风报信。他气的重重地一敲方向盘，骂了一句，“混蛋！真是反了，就连一个传销窝点，竟然还有人包庇！”

这种事情，想要找到是哪个环节通风报信，其实也容易。按照正常程序11o接警之后，不是通知当地的派出所，就是让附近11o的巡警过来。

高珏刚刚在胡同里面，因为天已经暗了，只能看清来的是警察，却看不仔细上面挂的是不是11o的字号。不过，这事也好差，他跟兰英弼打个招呼，当时应该就能查出来，出警的是11o还是当地派出所。

但是有一点，这事一旦往下查，第一肯定会打草惊蛇，第二未必就能找得到通风报信的人。

他思考了片刻，还是认为应该继续往下查，即便找不到通风报信的人，即便打草惊蛇了，抓不到传销头子，也无所谓了，只要能让这帮人知道厉害，赶紧滚蛋，莫要再祸害北安县的老百姓，那就足够。

打了这个主意，高珏拨通兰英弼的电话。

“喂，兰局长么，我是高珏……是有这么一件事，我意外地现，咱们北安县冒出一伙非法传销份子，现在已经有不少人上当受骗……他们聚集的地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