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弱攻强受？！”

“……你是哪个板块的编辑？”

“耽美呀！不明显吗？”

“……很明显”夏初最怕两种雌性生物，一种名为腐女，一种名为编辑，两者相加，恐怖的效果可想而知。tut

三天的日程安排得满满的，上午是网络文学发展研讨会，所有人都聚集在酒店最大的一个会场里，主办方所有的人高层都出席了。

夏初四下看着，形形色色的人，有些很抓人眼球，有些泯然众人，然而忽略外表，他们的名字在固定的群体中是响当当的。不过人真是多啊……

“你看见其前面那个靓女没？那是青春小说的第一畅销书作者。”雨打石栏悄悄道。

“唐笑笑？”

“你看那个大叔，他是神网的作者。”

“奇幻板块的第一大神？”

夏初跟着雨打石栏的介绍，目不暇接地看着自己曾经的或是现在的偶像。

夏初茫然地出了会儿神，低头看看自己手：这双手下，什么时候也能流淌出那样经典又广为流传的美好文字？

他下意识抬头找程墨珏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他在自己迷茫的时候，总能给自己最有效地指点，每每一语中的。

作者席里没有，工作人员里没有，嘉宾席里没有，主办方贵宾席里……有没有搞错！他居然坐在贵宾席里！

程墨珏似乎感应到他的目光似地，突然偏过头，朝后面夏初方向投来一个微笑。

切，蒙阴祖上的二世祖，什么了不起！夏初心里阴暗地唾弃又微微艳羡和嫉妒。

上面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发言，回顾过去，展望未来，扒拉扒拉……一上午，严重睡眠不足的夏初已经上下眼皮黏在一起，在座位里昏昏欲睡，基本上什么也没听进去。

中午匆匆吃了个商务餐，下午就开始分会场举行作者交流会。夏初跟着小邪找到奇幻、科幻类作者的会场，心里不禁叹气，这哪是作者大会，分明是大学上课，换了课程还要换教室……

前面少不了又是一通主办方和嘉宾的高屋建瓴的讲话，然后就是几个奇幻和科幻类的作者上去做一些分享，顺便跟下面的作者们一起互动。

这些作者夏初都耳熟能详，很多人都已经不仅仅是写手或作者，他们都参与到图书出版发行和媒体的工作中，言谈间闪现很多从商业角度出发的思考。

夏初不再昏昏欲睡，竖起耳朵来听着他们的故事，听着其他作者的提问和讨论。

“哎哎，你不说两句？”小邪戳戳夏初。

夏初扭头看她：“说什么？说我因为看了太多类似的故事，达到‘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的程度，所以才写出一本书？还是说，我每天被你死缠烂打地催稿子，悲催地在屋里憋文字？前者大家不屑，后者这里的人恐怕都体会很深，你让我说什么？”

“……夏小初，你今天怎么这么犀利？”小邪愣了一下，继而狐疑道。

“没什么。”夏初压下心中微微的烦躁，摇摇头。

“奥……我知道了！”张小邪灵光一现，凑近夏初低声道，“我看到程墨珏今天坐在主办方里，原来他是某个大出版集团的小开，然后、然后小开看上了自己公司旗下的小写手，使用卑鄙手段进行潜规则，小受觉得成名是出卖自己换来的，既矛盾又痛苦……夏初！”张小邪一把抓住夏初的t恤，“姐姐支持你，要知道，渣攻最终都会变成忠犬，潜规则什么的，潜着潜着就有感情了——”

“停停停！”夏初口瞪目呆，见鬼一样地看着一脸荡漾的小邪，“其实，你不当作者真的可惜了，这漫无边际，天马行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想象力，这里所有的作者都不能企及。”

“真的吗，公子？奴家从未敢想高攀这些文人墨客。”张小邪咬着手指，低头啜泣状。

“不会的，坐在这群穷酸书生中间，已经是辱没了小姐。”夏初指指大门，示意那里才是她的归宿。

“奴家不忍离公子而去。”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那奴家想吃饱了再走。”

“中午刚吃了两份套餐人不是小姐？”

此时，前面一个小哥回过头来，抖着腿，看着他俩，诚恳问道：“你们俩是不是走错门了？言情在隔壁，耽美在隔壁的隔壁。”

……

“我不喜欢现场版，隔墙偷听才有意思。”张小邪眨眨眼。

“这里的墙上都是隔音板。”

“我带着超纳米超声波声音传导器。”

“超——那是什么东西？”

“身为科幻作者，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你才是走错门了吧？”

“……”小哥默默扭过头去，开始琢磨该未来高科技。

一副得意洋洋的张小邪突然拽着夏初，用最小的分贝道：“是我喜欢的类型呀~可惜脑子不太好使。”

“恭喜你。”

“我都说了，这人脑子太笨。”

“配你刚刚好，互补嘛。”

“夏小初，你今天很反常嘛，怎么这么伶牙俐齿？奥……哼哼，被潜规则黑化了。”

“第六排最外边的两位，你们在讨论什么？能分享一下吗？”主持人眼尖发现有人在私开“小会”。

张小邪茫然四顾：“说我们吗？”

“是的，你们在兴致勃勃地谈什么”

“潜规则。”

……整个会场一片寂静，主持人脸上的肌肉收缩了好几次，才摆出一个看似平静地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