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耳环之类的小东西。我一会儿就得跑各个宿舍通知一下。”
韩力伟“哦”了一声去了洗手间。刘水看着苏瑞问:“就说女生不能戴东西?”
苏瑞说:“是啊,你以为说的男生?哪个男生会戴那些玩意儿?”刚说完,就想到阿朗左耳上的闪亮耳钉,他挠挠头说:“哎呀!我怎么忘了,等他回来我再单独给他说。”
韩力伟从洗手间里出来说:“他虽然一天都不说一句话,不过看起来脾气有些倔,不一定会听你的。”
苏瑞皱了皱眉头说:“还是要说一声,听不听是他的事。”他看了看阿朗空着的位置说:“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下午教官要检查,如果发现还戴着就得受罚。”
韩力伟爬上床说:“谁知道?我可是要先休息会儿,下午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呢。”
紧接着刘水也上了床,苏瑞又等了会儿还是没见阿朗回来,想起拿伞接他那一次,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草草地洗了洗脸上床午休去了。
午休后提前来到训练场地的苏瑞远远地看到阿朗正倚在一棵树下,走近了才发现他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树荫下的阿朗身上脸上有着点点跃动的光斑,一阵风吹来,那些斑驳的光点就像水纹般荡开,如同涟漪漾在静谧的湖面上。风轻轻吹着阿朗的头发,垂落的睫毛似也在微微颤动。一片树叶在阿朗的肩头似落非落,苏瑞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把树叶拂掉,谁知就在他碰触树叶的瞬间,阿朗猛地睁开了眼睛,定定地看着他,苏瑞吓得后退了一步,才想到刚才的动作是多么的不合适,他嗫嚅着说:“一片……树叶。”
阿朗看了看肩头,仍是看向苏瑞,苏瑞在他的目光下竟有些不知所措,他慌乱地说:“我……我找你有事说。”
“什么事?”阿朗的声音冷淡而疏离。
“教官说不让戴饰品一类的东西,你最好把耳钉摘了,省得到时候教官找麻烦。”苏瑞找回了作为班长的责任,顿时觉得理直气壮起来。
“哦。”阿朗淡淡地应了一声,摸了摸左耳的耳钉,不再说话。
苏瑞不知道他会不会听自己的,既然作为班长的责任已经尽到,他实在也找不出什么别的话题要说,转身走了。阿朗则继续闭上眼睛养神。
下午教官扫视了一下队列,发现除了一个男生仍戴着饰品外其余都遵从了命令,那个男生自然就是阿朗。教官走到阿朗面前没有询问,没有让他解释,直接说:“你,绕着操场跑二十圈。”
四百米一圈的标准橡胶操场就在训练场地的旁边,周围种了一圈白杨树,现在虽天高气爽,但在太阳的照射下仍是很热。同学们同情地看着阿朗,阿朗仍是一副冷冷的样子,他甚至都没有看教官一眼就转向操场走去。苏瑞看着他略显瘦弱的背影不发一言,之前就已经对他说过了不让戴饰品,他到底还是没有听自己的,这能怪谁?倒是刘水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八千米要是跑下来还能站得住?”声音虽小,却还是听到了苏瑞的耳里。
教官又说:“班长去监督。”
苏瑞一愣,看着一脸严肃的教官没敢说什么也向操场走去。
阿朗每跑一圈苏瑞都会报数,跑到第十圈的时候速度明显慢下来,经过苏瑞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汗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仍是目视前方,半个小时过去了没看苏瑞一眼。苏瑞看看正在纠正军姿动作的教官,再看看跑道上的身影,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虽说自己该说的都说了,可眼睁睁地看着阿朗在太阳底下罚跑仍是觉得有些愧疚。
我应该为他说说情的,他想。
看着缓慢跑着的阿朗,苏瑞的心里越来越难受,犹豫了一下转身朝教官走去,站定正要说什么,教官转过头看着他问:“跑完了?”苏瑞张了张嘴,说出的不是自己想说的话,他说:“才跑了一半。”教官看了看操场的身影说:“继续。”于是苏瑞又垂头丧气地回到操场,继续站在荫凉下看着阿朗。
跑到十五圈的时候阿朗的体力明显不支,腿哆嗦得厉害,踉踉跄跄了好几步终是没有跌倒,拖着已经沉重的步伐竟跑完了二十圈。当听到苏瑞说二十的时候他一下跌坐在地上,急速地喘着气,脑子嗡嗡直响,半天爬不起来,便把自己平躺到操场上,阳光有些刺眼,不禁闭上了眼睛,眼前瞬时一片红光。过了一会儿听到一个声音说:“教官说让你先回去休息,不用训练了。”
阿朗又闭了一会儿眼才缓慢地站起来,腿些微打着颤,一个不稳就要跌倒,苏瑞忙伸出手扶住他,被他一下甩开,蹒跚着朝宿舍楼的方向走去。
第七章
晚饭是苏瑞带回来的,他抬手推了推躺在床上的阿朗说:“下来吃饭吧。”
等了半天阿朗都没动弹,苏瑞以为他是累得睡着了,就把饭盒放在他的桌子上出去了。等他回来的时候见阿朗还是没起床,对韩力伟和刘水说:“你们先去,我把他叫醒。”韩力伟看了看一动不动的阿朗点了点头和刘水走了。
苏瑞绕到阿朗床头轻声唤着:“阿朗,阿朗。”连唤了几声不见有动静,不由得心里有些急,想着不会是下午累出毛病来了吧。他推了推阿朗的肩膀有些着急地问:“阿朗,你没事吧?”
阿朗缓慢地抬起头看了看苏瑞近在咫尺的脸,慢吞吞地下了床,苏瑞见状忙转出来说:“没事就好,快把饭吃了,班级活动马上就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