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个子一拍胸脯:“老子我不怕,我那是为朋友两胁插刀,不像你小子,小心眼儿。”
“咱们这是一回生两回熟,不打不相识,看大个子面子,你看你要多少?”黄军装成慷慨大方地说。
双方经过一番假模假样的讨价还价,陌生的送货人与黄瘸子再次成交2000片yin秽光盘,每盘8元,而且是现金交易。黄瘸子站着喜滋滋地点着崭新的百元大钞,喜笑颜开,他彻底地相信这位“送货人”真正是道上的弟兄了,他们热烈地攀谈起来。
黄军告诉这位新认识的朋友说:“最近风声很紧,怕又是要开始‘扫黄’了,我们好几个弟兄都被公安局关于,我是怕出事,想反复观察一下再出手的,你不要见怪,你回去出手这批货时要特别小心呢?免得翻船,连累大家。”
陌生的进货人递上一支香烟,装成非常理解的样子说:“黄老板的忠告,我一定转告家里人。”竟然掏出手机拨起电话:“货已进到,我马上回来。最近风声紧,黄老板关照要格外小心点,那些带色彩的片子,不是熟人不要出手。”
这时潜伏在周围的治安行动队员破门而入,一阵断喝:“都不许动。”黄军吓得面色惨白,瘫在地上,嘴里咕噜着说:“完了,完了。”他再也爬不起来了,头脑中一片空白。他只是用那死鱼似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大个子和陌生的进货人。而大个子竟然还装模作样地对他挥舞着拳头,声嘶力竭地咆哮着:“好个狗口的,黄军你狗小子,串通公安来蒙老子,老子饶不了你。”说着就要挥拳砸向黄军那耷拉着的脑袋。
公安员厉声大喝一声:“大个子,你老实点。”他也被推搡到一边和那个陌生的“进货人”一起被要求靠墙抱头站到一起了。胖胖的侦察员小李强忍着笑,看着大个子的表演,心中嘀咕着,这小子装得还挺像,他们俩也被一起押解上了那辆桑塔纳轿车。一跨进车门,小李当胸给了大个子一拳,亲热地说:“你小子装得还蛮像的吗!”大个子只是“嘿嘿地”腼腆一笑说:“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但愿不要追究我的刑事责任。说实话,山上的日子我是受够了,出来就不想进去。”
黄军痛心疾首地看到他在东阳开发区香港小区的两个小马崽早已被一起铐进了警车里,他瘫软的身体几乎起不来,他是被从地上搀了起来的,与他那年轻美貌的妻子被铐在了一起,夫妻双双被架上了警车。
这时他的bp机突然响了起来。公安人员打开了黄军的bp
机,原来有人呼叫黄军:“货已到站,何时来取,请回电,王小姐。”
“王小姐是什么人?”公安人员问黄军。
沉默……
“黄军,你要老实交待问题,只有说清问题才能从宽处理!”
黄军干脆闭上睛眼,他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心中却在想:我只是一个残疾人,我就这一堆了,你把我抓起来,还得养着我,最后还得把我放出来,我绝不出卖朋友,好汉做事好汉当。
他干脆把头一歪,以沉默来对抗公安的盘问。
苏处长紧拧着眉头,她首先想到的是那名神秘的红衣女子,这位“王小姐”可能就是那位的送货人。他命令小李与大个子再辛苦一趟去火车站拦截那名神秘的王小姐。
小李驾驶着黄军的马自达残疾车,风驰电掣地载着大个子向汽车站开去。然而那个神秘的女人却不见了踪影。
联合行动组在黄军的进士巷和东阳开发区香港小区的两处地下仓库里共缴获yin秽vcd碟片7400多片,盗版vcd9100多片,
yin秽录像带2400多盘,盗版录像带13000多盘,并从他的送货记录上可以看出,黄军在两个月中以每天1万元的速度在汽车站的送货人“王小姐”处购得vcd碟片3000张,每天向数十个类似“大个子”这样的分销点销售。
警车开过古都市向看守所驶去。
苏处长和郑东坐在桑塔纳轿车内。
“这么大的数量和众多的品种,说明有可能在附近存在着一条疯狂运作的地下光盘生产线。而从以往的发货记录上看,黄军都是直接从广州三元里的两家影碟地下批发市场汇款订货。这样做费神、费力,费用还大,中途周转的环节多,从白云机场空运到古都市,途中只要一个环节出问题,都有可能前功尽弃。去年的一次就因为在到达古都机场后被举报,被公安部门查个正着,货物全部被没收,因未形成实际销售行为,再加上他是残疾人,机场派出所轻信了他的承诺。出于对残疾人的同情,也无法计算其非法经营额,
他逃脱了法律的惩罚。这次从‘王小姐’的送货地点来看,只在古都汽车站,从接货频率分析不可能长途贩运,很可能只是借长途汽车站作为接货地点。黄军则以开马自达为掩护,实际是贩送地下光盘线的盗版vcd。”苏处长作出这样的分析。
郑东点点头表示赞同地说:“你的分析很有道理。这个神秘的‘王小姐’来往于汽车站和小商品电器市场,很可能是借黄瘸子的马自达为掩护,将随身携带的盗版vcd出手,然后去收取由其他推销员在电器市场散出去的碟片款项和订货单,再有人接应她去地下生产窝点和仓储点。”
“线索越来越清楚,瘸子落网并不意味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