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东深深地为老荣庄严的神态所感染,他看过老荣的译文。伯尔的文章被老荣改成了(想起了马克思》发表在那本文摘杂志上。这篇文章曾经使他想起了马克思学说中闪烁着的最彻底的人道主义也即为人类的利益服务的崇高精神,想起了马克思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世界观和方fǎ_lùn,想起了马克思的科学和理性的求实精神,彻底的批判意识,追求自由、公平、正义的价值原则。想起了马克思为追求真理而放弃优越生活颠沛流离的一生,他做为殉道者,他的一生是曲折而悲壮的。尤其是在他的学说1引自(伯尔文论》第60页,袁志英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版。被奉为宗教教义被送上神坛后,多多少少地成了政客们为追逐金钱和权力的工具,甚至衍化成对广大人民群众进行思想剥夺和自由限制的专制工具,其命运不同样是十分可悲的吗?“文化大**”的悲剧就是这样。而马克思的一生,是体现了他与燕妮忠贞不二的爱情,他与恩格斯无私专一的友谊。如果没有人类这些最司贵的精神支持,很难想象马克思会将他的事业坚持到底,他可能会死于贫困,或丧于孤独。与他同时代一些大思想家、大哲学家结局较悲惨,如尼采和荷尔德林发疯、克莱斯特的开枪自杀。马克思是完全清醒地走向他的生存悲剧的。他深知金钱和权力对于人类命运的主宰而毅然决然向金钱和权力宣战,他想化权力为人类利益服务,使金钱造福了整个社会,从而才有了科学社会主义这一学说。这一学说的历史命运如何,还有待于新的社会实践作出肯定的答复。诚如伯尔在他的文章中总结的那样:
马克思逝世时,他的学说还没有在战术的意义上发挥政治作用;它还在发酵;许多东西尚未发酵充分,有些已在爆炸,交到政治家手中,他的学说成了血腥的工具;也许只是因为这个世界对马克思尚未回答,利用他的失误,用来掩盖他的真理。他的学说在其手中成了政治工具的那些人利用他,以便掩盖他们的罪行和错误。马克思是**者,是憎恨者,正是在其要成为学者的地方,他的仇恨驱使他进入失误的死胡同。他要将人从其自我异化中解脱出来,使其回归自身,可他却被人伪造成没有人性的偶像,这偶像需要无数的牺牲。西方世界以改变历史物质的方式来回答马克思,这种历史物质乃是其历史唯物主义的基础;西方世界以此耍弄花招,使其进入无可救药的唯物质主义,基督徒以无可救药的方式陷身其间而不能自拔,陷身于马克思的失误的后果之中,而非投身于他.的真理之中。
那么社会主义者们应该怎样呢?也许“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一命题才真正体现了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的真理之光。郑东默默地想,社会主义运动由低谷到崛起还有待于中国改革开放的实践来回答,这也是前无古人的。有可能由异化而进入误区,有可能沿着真理之光指引的方向而曲曲折折地到达彼岸世界。苦水和美酒的酿制均在偶然和必然相互作用的过程之中,美酒的兑制配方或方法稍有差错,便可能进入误区而酿成苦水。这就像是葡萄酒的兑制和酿造一样,中国式的葡萄酒如果酿成了德国式的或者法国式的,或者兼收中外优质而排除中外异质成为独特风味的鸡尾酒也许并不坏,只要能为大多数人民造福,未尝就不是马克思本来的意思。想到这里,他似乎又有点豁然开朗的意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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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荣和郑东默默地走出了马克思故居。脑海中幻化出海格特公墓静静的马克思墓地。眼前的马克思故居纪念馆和特利尔小城沉浸在万家灯火的暮色之中。远处摩泽尔河的滔声,把他们的思绪带得很远。他们想到了高洪同志保存的那本《共产党宣言》,上海亭子间阁楼的灯光下刻制出的马克思头像……心潮久久难于平静。
匆匆忙忙之中,他们在暮色中驱车浏览了小城其他一些古迹。小龚将车停在了一个德国小餐馆门前。
餐馆内灯光摇曳,每张餐桌上点着一枝小小的红蜡烛。烛光伴随着斯特劳斯的钢琴曲在小店内荡漾,留下一抹淡淡的温馨。
他们品尝了一顿典型的德国式晚餐,酸菜、炸鸡腿、薯条、沙拉苹果,每人一杯可口可乐,几片面包。在德国女招待友好的微笑中,他们频频碰杯,三下五除二地吃掉了面前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晚餐。
餐馆的左侧是古罗马时期的古城门,有着两千年的历史。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