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谭冠厅长假座银星大饭店正式宴请台湾展团一行。菜上数道,酒过三巡后,谭冠厅长含威不露的胖脸上开始出现酒后的红晕,话也多了起来。他开始向邻座的张女士打听台湾方面国民党的一位将军的情况。这位将军就是在偏安一隅的台湾岛也是小有名气,是文武兼备的一代儒将。将军退役后曾任国民党“国防部资政”、“国大代表”、“立法委员”等虚衔,皆因他曾是著名的抗日英雄。当谭冠厅长报出这位将军的姓名时,举座哗然。谭厅长所打听的谭儒文中将是黄埔军校后来的“国军”陆军大学第六期炮兵预科毕业的高材生。当年以少校军衔任“国军”汤恩伯所指挥的第二十军团炮兵营营长。在血战台儿庄战役中冒着日军猛烈的炮火,在台儿庄东线以炮火切断日军叽谷师团的退路,使第二线军形成对台儿庄的合围之势,致使日军第十师团成为瓮中之鳖,被中国军队全歼。战后谭儒文少校被破格提拔为上校,担任国军第129团团长。不久,日寇分三路进攻长沙。当时的长沙已是保卫西南大后方各省的前哨重镇。谭儒文上校奉命率全团增援长沙。该团划归“国军”第九战区司令长官薛岳指挥,负责防守长沙。蒋委员长****之间打9次电活,命薛岳退出长沙。只是九战区谭儒文部已与li军交火,来不及撤退,只得应战。谭部官兵出于民族义愤,作战英勇,血战十余日,击退日寇进攻十余次。驻军修水的谭儒文部与日寇展开几昼夜的肉搏战,谭部死伤大半,毙敌2000余人,终于在10月2口将日寇对长沙的第一次进犯击退。谭儒文上校晋升少将师长。以后又有血战溪城茅峰山的赫赫战绩,获蒋介石委员长亲颁一级青天白口勋章。潭师长当年28岁,为“国军”中晋升最快、最年轻的师长,成为蒋委员长麾下的一员虎将。国民党退守台湾之前,谭师长所部“国军”第55师先行监运大量美钞、黄金及故宫博物院珍贵文物去台湾,去建没所谓反共复国基地。而家眷却留在了古都市。原以为数年后就能回师大陆与妻儿团聚,谁知国民党兵败如山倒,很快委员长也被从大陆赶到台岛。反攻复国成为泡影。
谭儒文在台湾重新娶妻生子。最后,以陆军中将衔退役,安度晚年。惟挂念留在大陆的妻儿。台湾出皈的《人物传记》曾详细介绍过谭儒文将军大战台儿庄、保卫长沙城、血战茅峰山的英雄事迹。张丽姗女士当年在杂志社当记者时曾经写过《谭儒文将军传》,由爱心出版社出版。该书在送a省出版厅外办审读时,因涉及大量美化国民党军队、吹捧蒋介石先生、攻击共产党的言词而被荣主任剔出了参展书目。
谭厅长听了张女士的介绍则显得十分激动。当时虽然未说什么,只说谭是他的一个远房叔叔,但神情却十分黯然,眼角甚至有些湿润,端起酒杯的手也有点发抖,杯中的葡萄酒洒在洁白的桌布l,留下点点血痕般的印迹。在座的诸位看着略有失态的谭厅长,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只是不好深问。谭厅长什么也未说,只是吟了两句诗:“天涯岂是无归意,怎奈归期未可期”,好像话中有话,不便说。于是复又招呼大家喝酒、吃菜,为海峡两岸出版界同仁的合作多饮几杯。他举杯与台湾省出版界5名同仁一一碰杯,预祝书展合作成功后,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离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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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出在第二天。按日程,这天是a省出版厅安排台湾省书展筹备组游览古都名胜。邬历和张女士都未去,他们要商定书展图书的展销问题。
邬历似乎在潜意识预感到他与张女士之间似乎要发生点什么事,所以未像往常那样总是带着他的亲密助手宋玉卿小姐同去,而是十分潇洒地开着他那辆黑色大宇王轿车独自一人来到大饭店。
他轻轻揿响张女士所住客房的门铃。台湾爱心出版社张总经理带着一股诱人的幽香迎上来,热情地把他迎进了沙发,为他倒水。他倒显得有点拘谨,她却落落大方。张女士递上一根“三五牌”香烟,邬历则斯斯文文地表示“不会”,予以谢绝。但见张女士落落大方地从一包摩尔牌女士烟盒中夹起一根,翘起尖尖细细的兰花指,十分优美地开始吞云吐雾,那样子倒像是老烟枪了。于是邬历也就不再隐藏自己的面目了,他毫不客气地点上“三五牌”香烟,悠然地吐纳着烟雾。
“你们大陆同胞的工作效率蛮高的嘛。几千个品种图书审读、繁杂的展销手续,在短短几个月中就高速度地办完了。展厅的设备也是第一流的,很现代噢。设计也是国际流行形式,有点出乎我们的意料,比我们预计的效果要好。”张女士真诚地说。
邬历打量着眼前这位性感漂亮的女人。外办荣主任曾向他介绍过,张女士芳龄36岁,过去曾经是杂志社女记者,采访过国民党上层的许多要员。后来自然是成了某要员的儿媳妇,丈夫是台湾著名的作家。夫妻俩兴趣相投,但写作风格和塑造的对象却不太一样。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