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个人的意见,你所提的价格,我们是可以考虑的,但我还要请示一下珠市的李冬平总经理。”她对邬、宋二位说。
邬、宋二位相视而笑,其实他们心中早已有数,那位李冬平总经理其实并不在珠市,没准蛰伏在古都市一家宾馆等待艾君红小姐的洽谈结果。
邬历说:“可以,我希望李总尽快决策,类似贵公司这样的意向已有好几个省的‘二渠道’书商来谈过,价码提的比你高,我们未答应,主要是考虑信誉,其次嘛……当然还有君红小姐的诚意啦。不过合同的正式签署我希望能和冬平总经理进行,按官场对等谈判的惯例,今天我已是破例。希望李总光临古都。”
艾君红小姐推门去走廊尽头找厕所方便。其实主要是就谈判结果征求李冬平的意见。她用手机与李冬平联络,汇报情况,请他决断。
一刻钟后,她再次推开社长办公室门时已是满面春风了。
她笑着对邬社长说:“经请示公司,李冬平总经理下午飞古都,
晚上在银星饭店宴请二位,并正式签订协议书,他原则上同意你们的意见。他提出因为是再版,为适应市场变化,封面将由我们设计。并根据物价上涨指数,每本书定价上浮10%,另外请你们帮忙办妥出省准印手续,我们准备先期印制8本纪实文学图书。”
邬社长说:“改换封面,提高定价可以考虑,你们操作。但封面不能带‘黄’,影响我社声誉。唯出省准印手续繁杂,而且最近这里对‘买卖书号’极为敏感,这种事你也清楚,是变相‘买卖书号’行为,是违反新闻出版署‘代印代发’规定的。据我们所知,贵公司并无图书总发行权,只有二级批发权。严格地说,我们这样做是担风险的,最好是在省内物色一家印刷厂,按规定不出省,我社开发印单就算合法印刷,这样你我都方便。凭君红小姐在a省的关系找一家印刷厂不是难事。”
艾君红点点头,表示对邬社长的关照完全理解,接着说道:“再版协议书可以先拟定,一切在下午李冬平总经理到后正式决定。”她怀着轻松愉快的心情要向邬社长告别。邬社长盛情相邀共进午餐,艾小姐也就不客气地与邬社长、宋小姐共进午餐。
午饭后,艾小姐“打的”回银星饭店,向李冬平报告,草拟协议书,筹备晚上宴请事项。
当晚,李总经理亲切会见邬社长、宋主任。于是在幕后策划并导演这场戏的李冬平先生走到了前台。
在装饰豪华典雅的宴会厅,为显示气派,李总经理包下了银星大饭店的牡丹厅。此厅一式中国古式红木家具,吊顶悬挂着六角大宫灯,缕空雕花的月亮门后面红木镶嵌的屏风是一幅巨大的苏州牡丹双面锈,象征着富贵长久。宽大的包间里置放着彩电、卡拉ok自动选曲设备,安放着一圈沙发,可供客人休息、会谈。身材瘦小的邬历社长带着曲线玲珑、身材袖珍的宋玉卿小姐步入牡丹厅,坐在沙发上吸烟的李冬平先生和艾君红女士立即起身相迎,双方像是老朋友那样握手寒喧,相互说一些言不由衷的仰慕之语。李冬平先生装出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邬历先生佯作不知,假戏真做,他眼睛盯住的是李冬平总经理鼓鼓囊囊的小皮包,心中想的是花花绿绿的人民币唾手可得,因而笑容可掬、情不自禁地对这位书界阔佬浮现出几分巴结。这当然是金钱的魅力,它可以使斯文扫地,使自命清高的文人抛弃“君子重义”的假面,轻而易举地拜倒在见利忘义的书商面前,而成为可供驱使的奴仆。况且这位书商身后还有婀娜****、狐媚可爱的红小姐。这等尤物是一朵鲜艳欲滴的牡丹花,可令许多男人抛弃礼义廉耻的面具,匍匐在她的石榴裙下。自古英雄爱美人,不是有一首歌上唱着“爱江山也爱美人”吗?我是“爱钱财也爱美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他就这么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嘴上和李经理胡乱应酬。
牛高马大的李经理打量着身材瘦小的邬历,看着他那冒着酷烈****的小眼睛在眼镜片后面闪着贼光,就像是把准了病人脉搏的巫医那样,对此刻邬历先生的心理揣摸得精确而恰当,如今钱能通神,色可开路啊。这红小姐不愧为天生尤物,从邬经理那魂不守舍的眼神就可折射出红小姐的魅力是绝不可轻视的。当然做生意吗,是以利相交,公平交易,我付钱你卖国家授予的专有出版权,看你个其貌不扬、形象****的国家公职人员,整一个贪财好**的污吏形象,你有什么本事,不就是仰仗“好马快刀”混上官位,借助国家对出版的垄断,玩权于股掌之上,国家出版体制一旦放开,没准我李某人当社长比你要强得多,你那时连西北风都喝不上。不过也不一定,你在位时捞足了,全身而退,照样人模狗样地享受荣华富贵,而国家出版社就惨了。别看现在人们骂我们是“奸商”,是的,现在体制转轨,新旧交替,要想赚大钱靠我过去开小书店小打小闹怎行,只有钻空子、找路子才成,不奸怎行。我们这些“奸商”实际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