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囔声。

“你说什么？”

“啊？我说什么了吗？”

“……”

算了，就当没听到好了。

两人就这么不着边际地聊到天边发白才先后沉沉睡去。这一觉差不多睡到了太阳西斜。钱百川身上酸痛得下不来床，吴宇翔索性也在旁躺着不起来。两人聊到尽兴处小啄一阵，各自连摸带亲耍耍流氓。考虑到老钱的老腰实在是撑不住了，两人就用手又来了一发。完事之后，就看那家伙一脸悲悲戚戚的样子看着自己，欲言又止。

“咕——”

一声响亮的声音，完美地破解了那臭小子故弄玄虚的把戏。

嗯，虽然自己也挺饿的吧。两人也只在昨天喝了点白粥而已，算了算都过了那么久了能不饿么。

谁都懒得起床，最后当然演变成叫外卖。

“叮咚——”

老钱成功把那家伙踢下床。吴宇翔心不甘情不愿地穿上衣服去开门。外卖小哥刚要递过来披萨，就听里面卧室发出奇怪的声音。

“哞~~”

“咩~~”

“汪汪！！”

“喵~~”

把钱胡乱塞给神色怪异的外卖小哥，吴宇翔铁青着脸送走人家，捧着披萨一脚踹开卧室的门——

“臭老头，不想活啦？！”

接下来，两人在各种打情骂俏以及把芝士拉一身的丝再舔光等羞耻y（？）中，完成了愉快（误）的晚餐。

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钱百川睁开眼。屋子里还很暗，脑子也有点晕晕乎乎，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一定在。

摸了摸身边，却摸到一个冰被窝。

嗯？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然后“吱呀”的一声——

吴宇翔推门走了进来。他脚步很轻，打开靠墙的柜子，从里面拿出点什么东西。揉了揉眼坐起身，钱百川打开了手边的台灯。

“吵醒你了？”

摇了摇头。

那个人并没有走过来做什么亲昵的动作，而是目光看向别处：“累的话再睡会儿吧，才六点半。”

估计是穿戴整齐的关系，吴宇翔看上去比之前精神不少，可是眼角重重的黑眼圈还是暴露了他的疲惫。

“你要出门吗？”

他像是要赶时间的样子。

他终于转过头来，“嗯，有点事，我出去两天，马上就回来。”

有什么不对劲的感觉。

“我得赶8点的飞机。你要不着急的话在这先住几天吧，我一会儿把钥匙给你，那边的抽屉里有点现金，你要是饿了就……”

是什么呢？

“我大概后天晚上能回来，之后……”

之后？

之后的什么？

“！”

钱百川差点忘记了这件事，因为太开心，太幸福，所以把这件事完全抛在脑后了。

爬起来坐正了身子，钱百川加重语气，一本正经的喊了句：“吴小宇！”

那家伙刚才若无其事的架势一下子漏气了，整个人都蔫了一号，小眼神可怜兮兮的望过来。

拍拍床边，他乖乖的蹭过来坐好。

“你——”

还没开口，小嘴已经撅起来了。

捏了捏他的脸蛋，钱百川叹了口气。

“多可惜啊。”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忿忿不平的语气。

“本来就是难得的机会，多少人努力很久都不见得碰的上啊。”

“……”

他的心思，自己不是不理解。远距离，谁又能保证一定能坚持到最后呢？

可自己还是不希望他放弃。

“违约金，会很多吧——”

“这不是钱的问题！”

两人同时沉默了。钱百川一边寻思着怎么开口，一边握住了他的手。

“别去了。”

“可是要8年啊……”那声音已经有点颤抖。钱百川看过去，又是一阵揪心。他的眼睛全红了。

紧紧抱住他，他的手臂也用力地回拥住自己。

那怀抱温暖又舒服。说实话，自己也一天都不想和他分开，但是为此两人都裹足不前的话，这份感情也会越走越艰难的吧。

“不然，我嫁过来吧？”

故作轻松的语气。

“我嫁过来给你当媳妇。你出去拍戏，我给你做饭洗衣服带孩子如何？”

他终于破涕为笑，“带谁家的孩子啊。”

待笑意从他脸上淡去，钱百川正色说道：“其实我无所谓，真的。”

“别开玩笑了，上部戏刚得了奖，现在正是出新作品的好时机，接下来才是你的关键期啊？”

“一样的。”

两个人的想法，是一样的。

“就像你不希望我离开国内一样，我也不希望你放弃你的前途。没人规定非要牺牲点什么才能在一起啊。”

“那就要这么分开吗？”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

“不管是接下来的8年，还是人生剩下的日子，我都会努力去想，去想怎样才能一直和你在一起。如果出现什么困难，我希望两人可以一起寻找解决的方法，所以，别再一个人闷头苦恼了，好吗？”

抚上他布满疲态的眼角，他的手随之覆上自己的。

“我，不想放弃合约，也不想和你分开。”

他的眼里，有了什么笃定的东西。

钱百川咧嘴笑了，凑上去给了他一个足料的厚吻。

刚分开，吴宇翔的眉头又皱起来。

“说这么半天，问题还是没解决啊？”

“有时间的话，我会去看你的。”

“哈？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