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数言,文华熙笑得难以喘息,语气更是自嘲得不堪。
他笑了吗?
一直到死,凶荼都记不清,那是不是文华熙对自己露出过的最真心的一个笑容。然而他是想要文华熙开心的,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他的王后笑着笑着,那双名动天下的妙目竟变得湿润了起来。
“本王不会再欺侮你,你——”
初时心口只有一点凉意,很快周身麻痹不能动弹。凶荼张着口,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胸膛被一柄闪烁着淡淡寒光的利刃刺穿。
文华熙展开如鹤羽般翩然的广袖拥住了他,大皇子脸上神情这般动人,实在是只合起舞的,奈何他却拥着凶荼颓然倒下的身躯,又微笑着将利刃刺得更深:“陛下既然已念到了‘涉江采芙蓉’,我自然以兰草回赠。这是虞美人的毒,发作得很快,就像一场梦。”
“寻常兵器大约也无法刺伤你,这是你送我的琴上其中一根琴弦炼制而成。以我之骨,讨你之血,我们——算是两清了罢。”
文华熙慨然感叹,飘摇的血衣下他松开了细瘦手指,凶荼犹自痛不可抑地盯着他,倒下的身躯却被仓皇赶来的祝火扶住。
文华熙笑了,魔王的眼神越来越像他梦中所见玉肃的眼神,如果天命如此,恐怕他也该欣然受之:“凶荼,尽情恨我罢。”
凶荼徒劳地抬着手臂,喉中“嗬嗬”吐出血沫:“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