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雪花在每个人的心中亮起。
白回来看到李识曛和玉阿姆站在圣枞底下,虽然都是双目通红,但起码人还好好地站在那里,他微微松了口气,李识曛三言两语也迅速说道:“央阿帕和蓝阿姆进去了,刚刚玉阿姆也要进去,我拦了下来,你……”
白安慰地拍了一下李识曛,然后回身跟玉阿姆说:“阿姆,我们猎到了许多猎物,湖里也发现不少可以吃的东西,这个雪季一定可以过下去的!”
然后他看了李识曛一眼,环视了一下在场所有人,朗声说道:“我现在去把央阿帕和阿姆他们带上来。”
好几位阿姆同时开口说道:“不!”“别去!”“不可以!”
玉阿姆伸手抓住白的手:“不,不要下去!进了雪洞就没有出来的,圣枞从来没让下去的人回来过,之前多少个雪季都是,你下去也带不回你央阿帕他们!你蓝阿姆要是在这里,更不会让你下去!”
阿澈和阿满一听玉阿姆这样一说,“哇”地再次哭泣起来,一时间,有亲人在雪洞里的雌性们也痛哭起来。
白却大声喝了一声:“别哭了!”他深吸了口气,跟玉阿姆说道:“阿姆,你还记得当年么?我一个人在雪地里走了那么久,来到圣枞面前,你和蓝阿姆救了我,上次我没事,都是因为圣枞庇佑,这次进雪洞肯定也不会有事,圣枞一定会继续庇佑我的,你信我。”
玉阿姆一时哽咽难言,心绪大起大落之下,他只能紧紧抓住了白了手,拼命摇头。然而白心意已决,他拥抱了一下玉阿姆,便将他交给了一旁的李识曛。
李识曛扶住玉阿姆,心中却打了一个激灵,从来没有人能回来?一个这样类似于葬洞的地方,空气之类的肯定不流通,而且这里又寒冷,他一时有些焦急,不知道在底下的央阿帕他们受不受得住,一时又有些担心,也不知道白下去安不安全。
“我和你一起去!”李识曛坚持下去看看。
白摇了摇头,认真看着李识曛:“我先下去,如果情况不对我就立即回来。你待在这儿照顾阿姆他们,阿曛,听话!”
对着那双透澈蓝色双眼,李识曛看到了白的坚决与恳求,他一时竟无法反驳。
后面肖和勇上来大概也听清发生了什么事,“我和你一起下去吧。”“我也去!”
白挥了挥手:“你们先守在上面,我先去看看情况,人太多反而不好应对,容易出乱子。”
李识曛略微镇定下来,仔细思索了一下,然后和白交待了几句,又问旁边管库房的阿姆要了些东西。他里剩下的那个塑料袋,这个装面包的袋子没什么重量不占地方,他便一掷铮他往里面灌满了空气,系紧了口递给了白,万一呼吸不畅什么的还能有点备用的新鲜空气。
旁边的阿姆按李识曛的要求从库房里找来了长绳和火把,李识曛在白的腰上给他系上绳子,万一有什么事他让白按约定的暗号摇晃绳子,他们也好接应。
白持着火把,一行人绕行几十米转到了圣枞的背后,李识曛这才看清,这棵大树的背面靠近雪峰的地方,有一处天然的洞穴,寒气森森,黑暗一片,也不知有多深。
李识曛心中不安,然而此时,他只能虔诚地祈祷,让白和老人们都平安地回来。他拉了拉白,把那枚圣枞塞在了白腰间的小袋子里,然后目送着白点着火把走进了那阴森的洞穴。那一点点微弱的火光在漆黑的洞穴中显得那样渺小,摇曳着随时可能熄灭。
圣枞啊,你刚刚那样地呼应我的许愿,如果你有灵,请保佑所有的人都安全地回来吧。
李识曛默默低头,神情虔诚静默。他在心中默默地祈祷了一遍,抬起头来深吸一口气。
他得做得点什么,才能避免此刻的不安与胡思乱想。仔细地思索着白出来可能的各种状况。迅速地,他指挥着旁边一样不安的阿姆们,各自去烧热水、准备温暖的兽皮和床铺、长条的树枝。
心情起伏不安的玉阿姆被李识曛安排两个年轻的雌性扶回去休息,但玉阿姆不肯走,一定要看到白回来才肯安心,李识曛也没阻拦,只是让这两个雌性扶着他在一边休息。
一边的雄性他留了四个仔细观察着洞口的绳子,如果有什么动静,立刻通知大家往外拽人出来。李识曛再三叮嘱这几个雄性,如果白晃动绳子,那多半是里面的空气不干净,就算进去拽人也要闭住呼吸,不行就立刻退出来,千万不能逞强。而他自己却已经默默地做了决定,如果不行,他一定会冲进去把白拽出来。
其余的雄性被李识曛交待着用兽皮和树枝做了简易的担架。他怕老年人出来状况不好,只怕背着会让他们难受,所以一旦人一救出来就立即用担架加上厚厚的暖兽皮保温。
李识曛一边叫过阿湖等好几个情绪还算比较稳定的雌性,仔细反复地交待着他们等会儿老人们出来应该怎么急救,如何按摩四肢,如何用温水擦拭,如何保暖,直到他们复述无误。
此刻,洞口传来一阵呼喊:“快,出来了,出来了!”“那个木架子呢,快快!”“兽皮!快裹上!”“还活着!”
人群中一阵喜极而泣,大家边哭边笑边按李识曛的交待,将人安排在担架里,盖上厚厚的兽皮。
李识曛一时挤不过去,但从人群的缝隙间看到白好好地站着,大家似乎只是从他身上移下两个人来,看身形和衣着,其中一个应该是央阿帕,李识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