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母亲正蓬头垢面地坐在桌子边抽烟,两颧微微红肿,不用多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紫时立刻拿毛巾浸在热水里,再拧干,走近母亲身边。
“罢了。”母亲推开紫时的手,两眼泪水隐隐。
紫时转身,将毛巾搁在椅背上。
屋子里很是闷热,只有一把破电扇在天花板上悠悠地转,瓷砖地上是一层层发乌的灰尘,母亲□着两脚,两只印花绸缎拖鞋左一只,右一只地落在两处。
沉默的,逼仄的气氛,紫时的背脊上全是密密麻麻地汗珠子,桌子上那碗昨日的凉面此时散发着一种酸涩的霉味,两只苍蝇正盘旋在面上。
紫时垂眸,他第一次感觉贫穷的无奈与恐惧。
贫穷是恐惧的,深入骨子的恐惧,流淌在血液里,无声无息。
因为贫穷,自己的生日也都是忽略不记的。
“可不可以吃两块饼干?”小歌的大眼睛里露出希冀的光彩。
“不可以。”紫时声音轻柔,“每弹一遍,只能吃一块,这是规定。”
小歌撅起嘴巴,恹恹的样子。
冯燕恒回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