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敏跟了这么久,南宫天裔要是再看不出她的意图,那还是南宫天裔吗?还配统领三军吗?
上官敏脸色僵了僵,挑眉道,“谁说我要去战场?我去南诏国玩玩,不行么?南宫将军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河水,告辞。”
上官敏轻哼了声,看南宫天裔的眼神多了几分异样,夹了夹马肚,骏马如箭矢一般激射而出。
南宫天裔眉毛紧皱着,对于这个上官敏,他依旧头疼不已,连连摇头,看着那朝着南方远去的身影,皱着的眉毛怎么也无法舒展开来。
京城。
短短一月的时间,食为天便以雷霆之势,占领了整个东秦国的米业市场,别说其他那些小粮店,便是四大世家在各地的粮店,都没有一个开张,南宫家和苏家估量着形势,顺势将粮店改为其他产业,因为他们知道,以食为天现在的民心与号召力,便是他们有粮,哪怕是比食为天更低的价格,他们也是卖不出去的。
南宫彦和苏封都达成了默契,全面讨好食为天,交好二公子,苏封和南宫彦都知道,以后这东秦国的米业,便是食为天一手遮天,所以,与其在这里耗着,还不如转投他业。
林清虽然知道这一点,但他却不甘心,要知道,米业是林家的根基,林家多年的根基,便毁在了他的手上,他又怎能甘心呢?只是,面对当前的形势,他却什么也做不了,林家被食为天列入了黑名单,完全靠家中的存粮生活着,好在婉贵妃找皇上要了些粮食,但皇上却也只是意思了一下,并没有给多少,仅仅足以维持整个林府两月的生计。
比起林府,安平侯府可就要凄惨得多了,一月的时间,就已经将安平侯府折腾得够呛,安平侯爷整日愁眉不展,加上那日在食为天外引起的涨价,导致所有达官贵族都将他视为敌人,便是上朝时,遇到同僚,那些人都没有给他好脸色看。
安平侯爷无疑是等于被孤立了起来,虽然没有落到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禁地,但也距离那种局面不远了。
安平侯府内,早已经不复原来的兴旺,在粮食阴影的笼罩下,便是走进安平侯府,都能感受到府院儿中流露出来的萧条,安平侯爷几次指使大夫人向林府和卫城刘府寻救济,可是,每一次都无功而返,这让安平侯爷对大夫人更是不待见,这也导致大夫人的脾气越发的凌厉了。
三夫人倒是好些,她有安平侯爷的疼爱,一日三餐,还是还没有饿着,整日在主院中待着,偶尔出府一趟,行踪倒是极为神秘。
这一日,安宁刚回安平侯府,正走到门口,却见那个凌伯驾着马车停下,上面一抹灵动的身影跳下来,正是安平侯府的四小姐,念儿。
念儿如往常一样,将最后的一块银子,丢给驾车的凌伯,随即满是嫌恶的将手中的绣帕丢在地上,以往,在她进门之后,那被丢在地上的绣帕便会被凌伯小心翼翼的捡去,但这一次,碧珠却是先了凌伯一步。
“哇……小姐,好美的梅花啊,这是谁绣的?这般好看,丢了真是可惜了。”碧珠捡起地上的绣帕,便如宝贝一般的拿在手中观赏把玩着,她家小姐的绣技就十分精妙,这一张绣帕,虽然只绣着梅花,但无论是从哪一方面看,都和小姐的手艺不相上下啊。
安宁瞧见那梅花,一眼看去,果然是精品,正此时,凌伯却是满心忐忑的上前,“二小姐,这……这绣帕……”
安宁看向凌伯,此刻的凌伯佝偻着背,似乎十分苍老虚弱,安宁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忆起那日在天灵寺中,这个凌伯伸手的矫健,可不是眼前的这个老者模样,分明就是两个人啊!
安宁知道这凌伯是三夫人的人,见他看着这绣帕,下意识的多留意了几分,“凌伯,这是女子的东西,难不成凌伯要说这绣帕是你的?”
安宁自然是不会给他的,凌伯这般在意这块绣帕,莫不是有什么蹊跷不成?安宁素来心思缜密,当下便心生怀疑。
“不,不,不,二小姐说笑了,奴才一个老头子,怎的有这种东西。”凌伯附和道,忙行了个礼,对着安宁道,“奴才去把马车放好,先行告退。”
“去吧。”安宁淡淡的开口,目光却没有从凌伯的身上移开,直到看着他将马车驾走,自始至终,凌伯都是一副佝偻老人的模样,让人看不出丝毫端倪。
正是因为看不出丝毫端倪,安宁更觉得这人有猫腻,演技之精湛,怕是深得那三夫人的真传啊!
安宁淡淡的扫了一眼碧珠手中的绣帕,眼底有一抹幽幽的光芒一闪而过,将那绣帕从碧珠的手上拿过来,揣在了怀中,“走,咱们进府。”
说罢,便带着碧珠,大步走进了安平侯府。
当晚,听雨轩内来了一个意料之外,但却又是情理之中的客人,安宁看着满脸温和笑意的三夫人,脸颊上那条粉色的疤痕若隐若现,便是喝茶的动作,都那般优雅,怕是比宫里的皇后娘娘,还要端庄许多。
“三姨娘,宁儿谢谢你了,听雨轩内好久没有看到这么多能吃的糕点了。”安宁亦是满脸真诚,方才三夫人一进听雨轩,可不是空手而来,提着的食盒中,装满了各式各样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