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弄好了,你进屋去吧。”苏毓把被子拿出去晒,床上一张光板,凌傲也没挑,把他们马车上的杯子抱进来铺上面,躺下就睡。
这几天在马车上面,他是遭了不少的罪,睡也不香,吃也不香。好不容易睡觉的地方不再晃了,是睡的格外的香甜。
一直到有人在他脑袋上面说话,他才醒,只是醒了,却没有睁开眼睛。只听那人说:“你没有完成我交代的任务,却带他回来了。你不应该回来。”
“爹,我没有完成您交代的任务,您罚我吧。”苏毓那呆瓜低着头,一脸的愧色。
“你现在就去杀了那人,我不与你计较。”那人开了口,目光落到凌傲的身上,好半会移开冷冷的说:“他留下来,你走吧。”
凌傲装睡的本事不算高,这没睡实的人呼吸和睡着的人不一样,高手一听便明白,他也没有必要再装睡。
翻了一个身,打了一个哈欠,从床上坐起来,仰着头望着苏慕容,惊愕啊,如果不是知道面前的人是苏紫竹的爹,他一定会认为是苏紫竹的孪生兄长。“真像啊,几乎是一摸一样。”凌傲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没有叫爹,他叫不出口。这感觉就跟你站在镜子前面,对着镜子里的人叫爸爸是一个道理。张不开这个嘴。
“是很像。”苏慕容说完转身就走了,凌傲歪着身子让他离开,苏毓还在那里低垂着头。凌傲站起来踹他一脚,怒道:“快去给老子烧水,老子要洗澡。”
苏毓闷闷的嗯了一声,耷拉着头往出走。凌傲看着他孤寂的身影,心一软就把自己挂了上去。趴在苏毓的后背上面,嘟囔着说:“老子在哪里,你就得在哪里,明白了?”
至于杀人,谁爱杀谁去杀,别不拿人家的儿子当人,苏慕容想杀谁自己去杀好了,别让苏毓的手上沾一下子血。
“恩。”苏毓重重的点了点头。“乖。”苏毓别看比苏紫竹年纪小,可是他却长得比苏紫竹块头大,足足高了将近一个头,凌傲挂在他身后,就跟背个弟弟一样。
凌傲觉得自己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就是年轻的时候他也没做过这么丢人的事,太能撒娇了。脸皮厚一些,两人的关系就拉得近了些,至少苏毓喜欢两人如此相处。
洗好了澡,换了衣服,凌傲觉得肚子饿了,吵着跟苏毓要吃的。“饿了,把老子饿扁了。”
“马上就好。”他已经快做好了。“你先和爹爹聊聊天吧。”
“嗯。”摸着他扁扁的肚子,凌傲踱步到苏慕容的房间,他敲了敲门,里面的人沉声说:“进来。”
凌傲深吸口气,就跟小时候做错事去教师的办公室挨训一样。推门进去,房间里一片简洁,如果凌傲没记错,这里的摆设和苏紫竹在将军府里的摆设是一样的,怪不得轩辕锦说他以前什么也不要,因为要多了,这个记忆中的家就不一样了。
“你来了。”苏慕容将手中的笔放下,抬头看他。“恩。”凌傲默默的走到他面前,帮他研墨。
“你这些年过得可好?”苏慕容换了笔,继续画他的画。看似不经意,实是在为自己这个不合格的父亲而惭愧。自生儿子就在眼前,可如何也亲近不起来,亲手养大的孩子,他这心里有着芥蒂,也不亲近。最后落得他一个人孤老,这是老天给他的处罚吗?
“还行吧。”凌傲随意的答道。苏紫竹以前的日子都在他死的时候带走了,而我来之后的日子,过得是多姿多彩,当然全拜你所赐。
“没受什么委屈吧?”苏慕容笔下的苍鹰画得真好,展翅于天穹之中,就是他这个不会作画的人也看得出来。
“没有。”受什么委屈也是你儿子受的,不是我。
“那就好。”苏慕容松了口气,虽然是轻轻的吐出,凌傲还是感觉到了。沉默,凌傲找不到和他的话题,二人全都不吭声,只有笔划纸时的唏嗦声。
“她好吗?”苏慕容放下笔,看着自己的画,轻声问。
“还行,依旧漂亮,锦衣玉食。”凌傲知道他问的是那个女人,所以如实相告。
苏慕容微点了下头,轻声叹道。“她得到了想过的生活。”
“是啊,她现在过得不错,除了没有男人,其余的都是她想要的。”凌傲并没有刻意隐瞒女人的不幸福。生活与未来的路都是自己所选择的,她不应该有所抱怨。即使没有男人爱她,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他对她不好吗?”苏慕容有血讶异,不是应该对她很好吗?
“好吧,反正她吃得好,住的好,这都是她要的。至于是不是真的快乐,那就不清楚了。”凌傲将墨放下,已经研的够多了。他的语气不确定那女人是不是真的好,苏慕容微蹙了眉。
“哦。”苏慕容还是有很多事放不下,虽然住在这里,可是他的心里却不能像是这里的环境一下,清静下来。
“你不去看看她吗?”凌傲挑眉问他。
“不看了。”还有何意义呢?
“其实恩与怨看似重,实则轻。这么多年了,你应该想得通。”凌傲随便看着屋内所挂的画作,全都是山山水水,只是一点生气也无,因为画里无人,而画画的人也又无情,这画便死了。
“你觉得我应该想通吗?”苏慕容将笔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