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水寒这么说,那坐在地上的男人身子忽然颤了颤,脸色一白,半晌,却并未吭声。
看着坐在地上单手撑了身子动也不动的木着一张脸看着别处,水寒有些为难的摸了摸鼻子。
接下来该怎么办?怎么问?两世为人,无论是前世水家家主还是这一世飞岚的九皇子,两个身份都不曾有过拷问人的经验,所以水寒站在那男子面前怔忪的盯了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家主子问你话呢,你没听见么?”看水寒和那坐在地上的男子都不说话,喜子有些沉不住气,伸手便揪了那男子的领子,把他拎起来。
那男子并未挣扎,任喜子把他拎起来后才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我不知道你家主子说的什么,怎么回答?”
“我家主子问你是怎么找到风世子的,你的主子又是什么人,别以为什么都不说就能蒙混过关。你们每日都派人去我家主子住的那个小院里去探查,若不是主子说暂时留了你们的性命,现在你们早就变成一堆死尸了。”看那男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的样子,一股无名火便升到了他的头上。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那人脸又白上了一分,表情忽然变得有些痛苦,声音也小上了许多,但是目光自己始终一直都未曾落到喜子身上。
“我问你你是怎么找到风世子的,你的主子又是谁。”被给自己揪着的这人脸上忽然出现的要死不活的样子气到,喜子强自压下来的火气忽然又上了起来,揪着那人衣领的手指不自禁的紧了几分。
“搜他的身。”看那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任喜子拎来拎去的,再抬头看正午的太阳已经渐渐向天边开始滑过去,水寒忽然烦躁起来。
听水寒这样说,喜子便松了揪住那男子衣领的手,把他重新扔回到草地上,然后伸手去搜他的身。
那男子见喜子要搜自己的身,忙挣扎着想爬起来,看他要起来,立在水寒身侧的两名影卫便走过去,按了他的手脚。
喜子伸了手从被按住手脚的那男子上身搜起,很快便从他怀里掏了一个钱袋出来。
哗啦——一声,几块散碎的银子和十几枚铜板随着这响声被喜子倒在地上。除了这些银两银板,那钱袋里就再没别的了。扔了钱袋,喜子的手又往那人腰间膜去。
“放开我,放开……”原本被两名隐卫按住手脚的男子看喜子伸手摸向他的腰间,忽然又开始剧烈的挣扎。
见此情景,那按了他手脚的两名隐卫便加了几分力道在手上。喜子并未理会他的挣扎,两手顺着这人的肋骨一直向下。
从胸口至肋骨,再至腰间,喜子的手忽然停顿了一下,接着便探进了那人的腰带下面,很快从那巴掌宽的腰带下面摸出一个小小的木盒出来。
离开清河的时候虽然也有看到这人手中拿了件东西,但是因为离得远,喜子敢不敢保证现在被他搜出来的这个小盒子便是水寒想要的东西,看那盒子上有一个小小的绷簧就伸手按了下去。
啪——的一声轻响,那盒子的盖子弹开,露出里面衬在大红织锦上的一块琉璃来。
“主子。”喜子看那给按了手脚的男子在他搜出这盒子后脸忽现灰败之色猜到这块琉璃八成就是在清河县看到的这人拿在手中的东西,便把手的那块七彩琉璃重新放回到木盒中,来至水寒面前,连盒子带那琉璃一道递给他。
水寒并未动那木盒,而出伸手拿也盒子里面的那块琉璃。这琉璃大约有婴儿手掌大小,呈半透明状。随着角度的变化,琉璃内七彩的霞光交替闪现。琉璃的正中央有一个小小的凹陷,陷下去的那一块的中间还有一个如针尖般大小的孔洞,孔洞四周凝结了些许暗褐色的物质。
这东西似乎在哪里看过……不对,好像是在哪本书里看过,看着手中这块琉璃,水寒皱了秀气的眉毛,是哪本来着,不是药书,却与药书很相似……
千里寻踪?这竟是蛊虫千里寻踪?水寒忽然攥紧了拿着琉璃的那只手,同时秀气的眉毛锁成一个铁疙瘩。
“这东西是谁给你的?”撩了长袍的前摆,水寒蹲在那给按在地上男子的面前,摊开手掌。手心里,那块看似无害的琉璃变换着七彩的光芒。
那人看了眼水寒并未作声,而是把头转向别处。
“这种追踪用的蛊虫可不是寻常之物,能有这东西你的主子来头不小,说吧,他是谁。”
噗——水寒的话音未落,那人忽然仰了头,一张嘴,一口鲜红的血液自口内喷出。随着这口鲜血喷出后,这人身子忽然颤了一颤,便没了呼吸。
庙堂卷 第七十五章 归心似箭
死了?水寒一愣,伸了左手的三根手指,探上他的脉门,待摸清了这人的脉象后脸色一变,手便如触电一般缩了回来。
筋脉尽断,怎会这样?铁鹰拎了他的腰带来至这片林地时他便看出这人受了内伤,但是那伤虽生却也还不至于丧命,这连半个时辰不到,他竟会因为筋脉尽断而亡?
还是说……把那块琉璃交到左手,伸出右手的食指,以指尖轻轻蘸了这人嘴角还在不断向外冒出来的血液送至鼻尖,浓烈的血腥气飘进鼻孔,里面却没有任何药物的成分。
不是中毒,可是若不是毒物,也未曾有人出手伤他,这人又怎会筋脉尽断呢?水寒这张本就皱起来的眉毛此时拧成了一个铁疙瘩。
“死了?”喜子先是看那人忽然不动了,又看水寒用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