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今日,两人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眼看着山谷两次的山峦坡度渐缓,估计明日,最迟后日就能走出这山谷,走在风清扬前面的水寒自然心情大好。在一路前行的同时,也就多了份闲心顺便采了药草。
把一颗草药塞进左手拎着的那捆药草内,抬头看看天色渐暗,水寒便等这跟在自己身后的风清扬赶上来。
待他赶上来,两人便就近寻了一颗高大的树木,水寒给了风清扬一把点火的火折子就独自离去。
等风清扬清理了树下的枯枝败叶和杂草,点起了一堆火来,水寒也拎了两只在溪边收拾好的野兔寻着火光回来了。
水寒虽非素食者,上一世的饮食习惯却也不曾改变,平日里吃的蔬菜水果要比肉类多得多。加之有了个当皇上的爹,一张本就挑食的嘴自然被养的更叼。连日下来每天都是肉食,连吃三天他自然没什么胃口,所以,把野兔穿了木棍架在火上烤熟之后,他也只撕了一点腿上的肉丝,就靠了树干闭目养神。
风清扬盘腿坐在水寒身侧,盘了双腿运了内力重新探查了一下自己的经脉受损情况后,睁开眼便看到了对面靠在树干之上的水寒。
几日的奔波,百十来里的距离对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来说还是过于劳累。坐在露出地面树根上,后背靠着树干的水寒那张白皙清秀的小脸上显露了些许疲态,两道微微蹙起来的眉宇间也带了浓浓的倦意。
盯了那张小脸半晌,风清扬的眼眸失去了些许的光彩,目光重新落到了身前的那堆篝火上。
被循着光亮而来的飞虫惊扰,靠在树干上小憩的水寒不悦皱着眉毛睁开眼睛,伸手拍去不知何时落到自己衣服上的小虫,水寒四下看了看,歪着头想了一下便从放在一侧的那捆草药中寻了几片翠绿的叶子出来,扔到火堆上。
随着那几片叶子边缘渐渐卷起,一股异香很快飘散在半空中。原本绕着那堆篝火飞行的小虫子也减去了不少。
“想不到你竟会如此精通草药。”风清扬的话语间不自觉的多了几分佩服。那驱虫的药材,直到水寒扔进篝火中他才认出来,这孩子果然不是平庸之辈。
呵呵,水寒有些窘迫的笑了笑,伸手摸摸鼻尖。有个时不时丢各种药书药典的师傅,还要隔三差五的蒙了眼睛跑去太医院的御药房辨认各种寻常的,不寻常的草药想不精通都难。
火光下,见水寒白净的笑脸上涌了抹淡淡的红晕,风清扬的心里忽然一漾,“小寒,静王对你可好?”
“好啊。”听风清扬提到了自家那个终日里嬉皮笑脸,无忧无虑又爱黏着自家父皇和红叶没事揩点小油,吃点软豆腐的皇叔,水寒的脸上便现了盈盈的笑意。
这落凤城中,除了自家父皇最宠自己的就是他的这个皇叔,虽然他表达感情的方式比较让人无语就是了。
想着想着,脑海里便出现了轩辕静那张了双臂眉飞色舞的向自己扑过来的画面,半年多未见,自己也真有些想念他的那个静皇叔了。
“是么……”见提到轩辕静面前少年那原本有些暗淡的眼眸顿时亮了起来,风清扬心中一阵抽痛。微低了头,掩去了双眸中的情绪,一丝苦笑爬上风清扬的嘴角。
想也是,这几日,光看他身上所穿所带所用之物就能看出静王必是对他宠爱有加。
“我先睡一下,你守上半夜,下半夜我换你值夜。”见风清扬又看着那堆篝火发呆,水寒便敛了脸上的笑容,把斜挎的背包枕在闹后转过去,背对了风清扬合了眼睛。
第二日,两人沿着山谷走了不到半日,眼前就出现了一道相对平缓的山梁。虽然较前面路过的山坡平缓了许多,但是对于武功失了九成又不能随随便便动真气的风清扬来说难度却也不小。
二人走走停停,直到太阳落山,才爬上了那山坡的坡顶。站在坡顶,向下望去,水寒和风清扬的眼睛同时一亮,山脚下,竟真的有一座十几幢泥坯草房组成的小小的村落给大片的农田和稀疏的林地包围着。时值傍晚,村内不少人家的土坯烟囱里都冒出了淡青色的炊烟。
今晚有着落了,不用幕天席地了,也不用吃那早就冷掉的兔肉了,望着山脚下小小的村落,两人同时加快了脚步,身上的疲惫也消失于无形。
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相对水寒他们爬上来的那一面,眼前下山的路无疑要平坦舒缓很多。尤其是下到半山腰,就看到了一条由上山打柴的樵夫和村民踩出来的小路,沿着这条小路飞奔而下,两人很快就到了村内。
山野相邻民风淳朴,轻易便相信了水寒现编的一套游山迷路的说辞,不但收留了两人,给了住宿的地方还盛了一碗薄粥夹了两注咸菜给二人当晚饭。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跟着早起下田干活的村民问明了最近的县城就是二十里外的清河县,两人就准备再次出发。
正巧村内有人赶了马车去县城内买杂货蔬菜,约两人同行,风清扬和水寒便又叨扰了一顿早饭,坐了要装杂货的马车一同到了清河县县城。
清河县县城不大,三纵三横六条相交叉连接的主街,按照飞岚城镇固有的规制,分为东,西,南,北四城,也同样是北城住官员,南城住平民,东城住商贾,西城为集市。
县城内,与送他们来的村民道了别了,两人便在西城捡了一家干净整洁的客栈,先要了两盆洗澡水洗去了满身的风尘。又换上路上在成衣铺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