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一见荣华兄妹二人出来了,便拿帕子抹了泪儿道:“贱妾见过少爷,小姐”说罢,便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头,同时,还用手将一旁的男童的头也摁了下去
“少爷,小姐贱妾本是老爷养在云州的外室前些日子听到了老爷过世的消息,这才一路寻了来!贱妾自知身分卑微,不敢要求少爷小姐接纳贱妾只是这荣成,乃是老爷的骨血还请少爷小姐大发慈悲,让荣成能认祖归宗,贱妾便感激不尽了!”
荣华的眸子紧了紧,握着帕子的手,也不自觉地便加重了力道!
荣升则是脸上一片冷漠,根本看不出其喜怒
而外面不知何时,早已是围了一大圈儿的百姓都在窃窃私语,看这伊氏兄妹如何处置
荣华低了头,垂了眸子,父亲是江南首富,本来就只母亲一妻,从未纳妾,只因父亲的心中只有母亲一人!此事江南府的百姓几乎是人尽皆知!可是现在,却是出现了一名外室上门来认亲!这分明就是在暗讽父亲是一个表里不一,德性有亏的人!虽然男子三妻四妾正常!可是父亲宠爱母亲可是有了名的!更何况曾在成婚之时,便立下重誓,此生只此一妻,绝不再娶!眼下若是认下了他们,岂不是将父亲置于言而无信之境地!
伊名见人围的越来越多,便出声道:“这位夫人,我们伊府也是大户人家你贸然前来认亲,不知可有何凭证?”
这话一说出来,百姓们的议论声便高了不少!的确!谁不知道这伊府是江南首富?这冒名认亲,可是极有可能的!
只见那名妇人不慌不忙地自怀中取出了一枚玉佩,然后双手奉于身前,“少爷,小姐,这是老爷生前送于贱妾的说是伊府的信物!说是夫人姐姐也有一块儿一模一样的”
这玉佩一拿出来,当下便热闹了!
荣华正要上前接过那枚玉佩,便见荣升快一步将玉佩拿到了手,转了个身,然后仔细地看了看
荣华的眼中闪过一抹狐疑,不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她相信自己的哥哥也绝非是泛泛之辈,想要从他的手里讨到便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荣升仔细看过了那枚玉佩后,便问道:“这位夫人先起来说话吧,哦,还有这位小公子,也一并起来吧!”
那名美妇愣了一下,虽然不解荣升为何如此称呼他们,可是在这府门前跪了有半个多时辰了,也早就累了,当下也不再推辞,便在一名小丫环的搀扶下,起了身
荣升仔细地看了那名美妇两眼,又仔细地看了看那名被称作荣成的小公子一眼,问道:“仅凭一枚玉佩,你们就来我伊府认亲吗?”
那美妇听了一急,“少爷!贱妾知道自己的身分卑微,本不该前来认亲!可是贱妾一介妇人,又身无所长,老爷过世后,贱妾身无所依,原本存下的银两也是花的差不多了!便只好卖了那座宅院,带了成儿一起来苏州寻亲!”
说到这里,那名美妇的眼里便是涌出了眼泪,可怜兮兮道:“少爷!贱妾知道您和小姐的心里不好受!可是贱妾又何尝不是?贱妾不求别的!只盼着少爷能让成儿认祖归宗就是!贱妾可以在府上为奴为婢,只求能在成儿身边照料就是!还求少爷成全!”
说着,便再度跪了下去
围观的百姓们此时倒是有些摸不清头脑了,谁不知道这伊老爷专宠于伊夫人?为何好端端地又冒出来个外室?而且居然还有一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儿子?别说是伊家兄妹一时难以接受了,就是他们这些外人,也是觉得有些接受不了!
“不知道这是哪里跑来的疯妇,居然来胡乱攀亲戚!谁知道是不是来讹钱的?”人群中已经开始有人议论纷纷了
“不会吧?这名夫人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人呀!”
“就是,我看着这位夫人也像是知书达理之人!人家不是都说了,自己不求名分,只是为了让孩子认祖归宗吗?”
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荣华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名美妇,心里已是明白了七八分!哪里来的什么外室?分明就是大伯故意找人来冒充的!还带了一名小公子来,分明就是为了来分伊府的财产的!这样昭然若揭之事,也就只有他们能想的出来!
荣华上前一步,轻问道:“这位夫人贵姓?”
“回小姐的话,贱妾娘家姓付”
“付夫人刚才说是从云州赶来的?”
“正是”那付氏见荣华问话,心里便打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生怕自己再说错了什么话
“云州可是大了,不知付夫人说的是云州何处呀?”
“就在云州城贱妾是云州人一次老爷去云州巡视店铺时,无意中遇到了贱妾,自地痞手中救下了贱妾,此后,便一直在云州服侍”
云州?荣华的眼神暗了暗,看来,云州的高掌柜也是脱不了干系了?
“付夫人仅凭一枚玉佩就认定是这小公子是我伊府的血脉,怕是太过强了些吧?”荣华虽然没有细看那玉佩,可是在付氏亮出那玉佩的一瞬间,荣华还是看了个清楚,那枚玉佩与母亲生前所佩戴的,的确是有几分相似!
“小姐,那玉佩是老爷亲手所赐贱妾不敢欺瞒!小姐可以怀疑贱妾的用心,可是万不能辱没了老爷!至于成儿,的确是老爷所出,这一点,云州的高掌柜也是可以做证的!”
荣华听了,唇角轻轻上翘,果然,高掌柜,你也被卷入其中了呢!
荣华还欲再问,便听到远处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