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顿饭都只吃一碗米饭,多了一口也不吃。不管给他盛多盛少,碗多大多小,他永远都是一碗饭。因为他这个特点,小时候他妈都用中号碗把饭盛得冒尖,而且拍得严严实实,他就稀里糊涂的,经常性被撑得俩眼冒金星。还直嚷嚷:这饭怎么总也吃不完呢?
长大后他当然没那么傻了,不过仍然是一碗。今天破天荒的吃了三碗饭,喝了一锅甲鱼汤,把一桌子菜都吃了个干干净净,目的就是为了尽快把一个月掉的肉吃回来。
外表是吸引同性的第一要素,叶非可不会允许自己输在这件事上。
“我这不是想早点出院吗?”叶非嘿嘿笑。说着掀开了被子的一角,散散热气,似乎,真的吃的有点多,太热了,热得胸口发闷。
“干嘛着急出院啊?多养养不好吗?案子在医院也能看。”柏明语一边低头看信纸一边问。
“就算是养,我也想回家养。不喜欢呆在医院。”
柏明语抬眼看了看他,“你要回哪个家?伯母那里吗?”
“是啊。”不然我一个人怎么照顾自己?怎么也得啃几天老,等我能自由活动了再回自己家吧?
柏明语皱了皱眉,没说什么,然后低下头,继续看信纸。
叶非看着柏明语突然变得认真严肃的侧脸,以为他想到什么重要讯息,就没敢再打扰他。
叶非这厢拿起资料继续看了起来,却因为心上人坐在身侧,精神怎么也无法集中。
他的注意力全在两人紧贴的手臂和大腿上,意淫着毫无遮蔽的身体接触在一起的感受,竖着耳朵听着柏明语几不可闻的呼吸声。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静谧,叶非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几乎连柏明语都能听到他不安分的心跳声。
叶非的体温没有降下来,而是越来越热,四肢像火烧一样滚烫,手指也有些发麻,拿着资料的手竟然有些发抖。叶非当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还以为是术后的后遗症。就没太放在心上,边看资料边扇风降温。
章瑞芳做的甲鱼汤里有参、鹿茸、当归。他吃得一个渣都没剩,恨不得把盘子给舔干净。大病初愈不宜进补,这个道理章瑞芳是知道的,只是她是看叶非瘦成这样有些心疼,一时间只想着让叶非好好补补,就把这茬给忘了。叶非从来就不懂这些,吃的时候也没多想,根本不知道这东西后劲这么足。
叶非放下资料,仰在床头闭目养神,神喘了一会。感觉耳朵里嗡嗡的响,眼前有很多光斑闪啊闪的。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挣扎着要冲出来,胀得他觉得自己整个人快要爆炸了。
忽然听到柏明语像是从远方传来的声音:“非哥!你流鼻血了。”
叶非被柏明语用力晃醒,他回了回神,看了对方一眼,模糊一片,只能看到个白影。叶非伸手摸了摸鼻子,湿乎乎的,心里说完蛋了,两次流鼻血都让柏明语看见了,他会不会误会我啊?
柏明语见叶非已经神志不清了,赶紧跳下床抱起叶非就冲进了洗手间,让他倚在自己怀里,头仰在自己的肩膀上,用毛巾接了冷水敷住叶非的鼻子,一只手摸了摸叶非的脉搏,然后在他耳边低声说,“非哥,以后不能这么乱吃东西了,知道吗?”
叶非稀里糊涂的“嗯”了一声,觉得全身冒火,虚软无力。他舒服的仰躺在柏明语的肩头,心想,刚才柏明语好像没费劲就把自己抱起来了,他有这么壮吗?而且,怎么躺在他肩膀的位置这么合适啊?这小子以前有这么高吗?他们明明一般高的……最多只差两公分的……
柏明语看向镜子里的两人,忍不住的把头凑过去蹭了蹭叶非的鬓角,一只手环住他的腰,轻轻摩挲着。
柏明语红着脸在他耳边轻喃:“非哥……”
止住了鼻血后,柏明语把叶非抱回到床上,盖好被子,出去弄了碗龟苓膏回来。一进屋就看到叶非踹开了被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上衣也扯开了,露出了大片白腻腻的胸膛,裤子虽然完好的穿在身上,裆部却支起了高高的帐篷。
柏明语走到床边,歪头俯瞰床上的男人,并没像往常一样帮他整理好衣服,盖好被子,而是直接坐到床边,扶起叶非,往他嘴里灌了几口捣碎的龟苓膏。
柏明语把叶非往床里推了推,盘腿坐在床边,一边吃剩下的龟苓膏一边盯着叶非看,就像一只猎豹盯着自己的猎物,笃定他无处可逃,终究会成为自己的盘中大餐。所以他安静泰然,不疾不徐。一口一口的吃完叶非剩下的残羹。
直到听见叶非发出梦呓,柏明语手上的动作才僵了僵,眼神也逐渐变得阴沉。
他站起身,一脸平静的把塑料碗扔到垃圾筐,重新坐回到床边,俯身凑到叶非面前,一只手捏住叶非的下巴,淡淡的问:“老李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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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叶非醒的时候柏明语已经上学去了,没留下字条,案卷资料都规规矩矩的摆在他的床头,看来是拾掇好了才走的。
叶非吃过早饭后又接待了前来探望汇报的展翔和一组组员,叶非进行了工作部署,将重点放在三位官员被枪击的案件上,让联系丽阳警方调派警力,尽快抓到凶手。
“只能麻烦展队长和雪华跑一趟丽阳了。”叶非说。
“应该的。”展翔笑着说。
叶非并不是第一次见展翔了,早在10年前他还在警队实习的时候就见过他。当时是全国公安系统技艺大赛,展翔就有参加,那时他才28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