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被揭穿,万般无奈之下做的自保之策;常氏司马贪赃枉法欺上瞒下,犯下滔天之罪,被孤凌迟处死,常妃施行巫蛊之术祸乱后宫,被孤赐了三尺白绫自行了断,同为常氏的常将军定然是心怀不满。而据孤驻在羊谷的探子回报,这二者勾结已有实据,绝非孤的猜疑。羊谷郡守三月前上书,言及常将军驻守一事,孤念及羊谷现下世事非常,故而选择准奏,以防羊谷乱民拼个鱼死网破,玉石俱焚。然而就在日前,又有探子来报,亲眼所见羊谷郡私下里操练兵马购置兵器,规模已不容小觑,是故孤授符调遣各个郡的将士,以用兵贵主动,欲要先羊谷出征,杀它个措手不及。”
“皇上英明!”
这次是全体将士吼出了声,气势恢宏,竟也没有参差不齐。
尽欢帝伸手往下压了压,示意群情激奋的将士们噤声,而后继续说道:“羊谷虽然地小人稀,但地势险要,高山把关,而孤的意思,是为了边疆百姓的性命,要杀入羊谷郡内,而不要在羊谷周边的地区兵刃相交,是故此次出征也非易事,望诸位不要掉以轻心。”
“皇上放心,末将等定当全力以赴,杀敌报国,绝不敢有半丝侥幸之心!”
“好!待到获胜归朝,孤特许举国同庆,到时候犒赏三军,酒肉金帛相赠,都来个真正的不醉无归!”
尽欢帝看着将士们举起手中的长矛,冷冽的尖端直指着苍穹,甲胄坚硬的表面亦是折射着太阳的光芒,已经有些暖意的和风吹拂过小将军们钢盔上的红缨,翩跹的像是身姿轻盈的飞蝶,壮烈的又像是大火燎原的尾翼。
“保家卫国,出师必胜!必胜!必胜!”
将士们一边上下举着长矛,面目狰狞,一边放肆大嚎,金铁交击的声音如海浪般汹涌。
激情如火的场景当前,尽欢帝终于有些兴起,手中的长剑瞬息出鞘,撕裂了空气发出‘咻咻——’的骇人声音,而后面向着绚烂起来的太阳微微扬起头,眯着眼眸眺望远方,原本平井无波的内心渐渐的便被漫天的嘶吼声和肆无忌惮的杀气,浅浅镀上了一层豪情。
宁静的日子,暂时告一个段落了,褪下玩弄权术的外衣后,身为一国之君,接下来的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之内,便要将身心通通交付给沙场,交付给已经将身家性命交托给自己的将士们,交付给羊谷周边岌岌可危的百姓们。
再没有余地,顾及其他了。
“孤从今日起即为远征大将军,军帐之内称孤为‘大将军’,不许再言‘皇上’,初违者军仗一百,再违者斩首示众!出发!”
第三十六章离人远,春帐凉
皇城之外喊杀声震天,经久方衰,而后便是群臣拱手相送,金钟鸣,众将领策马离开的笃笃声,士兵们齐齐整整的行军声,狠狠敲击在青石砖上,也一下一下地敲击在了逝水心上。
“已经,走了么。”
逝水掩面撸起发丝,斜倚在床栏上,蓦然忆起一句话,‘放心,爹爹会回来为皇儿庆生’。
逝水莫名绽开笑颜。
昨晚刚用完晚膳,在庭院前见万竹也没在,倒是没怎么在意,谁料回到房间竟然看见父皇负手立在当地,见自己手足无措茫然四顾,甚至有几分不知是梦是醒的样子,唇角一弯便笑得如三春暖阳:“怎么,不欢迎父皇么,敢情还是父皇来错了时间,打扰到逝水了么。”
——临行前一晚,不好好儿待在牵凤宫养精蓄锐,居然出人意料地跑到自家皇儿殿上,大概还顺势支开了宫人,随性得像个小孩子。
接下来的牵牵扯扯已经不甚明晰,只记得父皇拥自己入怀,俯下脑袋来搁在自己肩脖,将温热的气息吐在自己耳畔,喃喃地道:“就算是父皇来错了时间,逝水也不许下逐客令,夜色凉了,逝水今晚继续为父皇温衾可好?”
自然是乐意非常,但是苦于不知晓父皇何故突然造访,亦是有些羞赧,故而自己的脸上大概是不尴不尬,下意识地便伸手屡屡推挡,口吐拒绝之言,这般抗拒的反应,才会引出父皇突如其来的紧搂深吻,和口舌交缠间含糊不清的辩驳:“逝水不许抵抗,出征前若是统领受了挫折,可是会影响士气的。”
——明明就是想强迫自己,居然找‘影响士气’这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但是,自己昨晚明明清醒异常,滴酒未沾,却还是感觉浑身酥软无力抵抗,什么内功心法格斗技巧都丢到了九霄云外,双手更是高高举起缠住了父皇的脖颈,亦是亦非地给了回应。
也不知几更天了,只知整房的暧昧不清,萦绕空气的绵邃熏香,春归大地播撒下的莫名渴求,若有似无却更加挠人的压抑呻火焦灼的哀伤。
与父皇水乳交融的刹那,痛楚与快感并存,终于咬牙说出埋藏心底的顾虑:“儿臣,不,逝水求求爹爹,保重龙体,出征告捷,速回京师。”
许是被自己那个不合常理的‘爹爹’刺激到了,父皇陡然加快抽|插的速度,几个顶撞之下自己再难维持平衡。
而且,因为自己跨坐在父皇腿上,正面相对,父皇的手又紧紧搂着自己的腰际,所以自己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从下蔓延全身的,如潮水般肆虐狂奔的激情,也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父皇脸上,如春日百花齐放风华绝代的盛丽笑容:
“放心,爹爹会回来为逝水庆生。”
说着父皇一个深顶,自己惊喜惊诧羞涩羞赧之余,仅剩了将脸埋进父皇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