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寒继续表演冰山绝技。
林氏改换策略,软了态度,语带哭腔:“我这是遭了什么孽啊!霄儿如今被带走了,你也不成亲,叫我有何颜面去见你爹哦。”
楚凌寒叹了口气,“娘,我这不是跟您过来了吗?”
“那娘可就做主,给你相看相看了?”林氏转悲为喜,马上接道。
看着阮思妍走远的背影,楚凌寒心里烦躁,也没听清母亲说的什么,只胡乱的点了点头,便抬脚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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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思妍一边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一边无意识的随意走着。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西苑的水榭这边。她听赵月琴说过,那个琴师王朗,也就是秦玉瑶的情郎,如今就住在伯府的水榭阁楼里。
阮思妍停在站在一颗柳树后面,四周无人,她静静的看了会儿,没想到真就那么巧,就被她给看到秦玉瑶的贴身婢女诗儿守在水榭的小阁楼外。
这两人!阮思妍感叹,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今日大房办及笄礼,两房的人都到东院那边去了,现在西苑无人,可不正是幽会的好时机么?
阮思妍心里一动,没有多待,便默不作声地原路返回了。
然而,刚出没多远,就遇上了一脸阴云密布的赵世柔。不用想,阮思妍也能猜到她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不过此刻,她在阮思妍眼里,就是那个瞌睡了来送枕头的人。至于为什么这么说,那就要说到之前赵月琴的那番耳语了。
说的是赵世柔因为上次的出丑,在家里安静的带了几个月,也因为那番出丑,深知嫁给楚凌寒无望。就在她意志消沉之际,因为阮思妍和赵月琴的计划,将秦玉瑶的琴师王朗招募到了伯府,原本是为这两人创造机会的,结果居然一石二鸟,赵世柔竟然也喜欢上了这琴师。
话说回来,那王朗皮相本就长得不错,又弹得一手好琴,加之人又温柔会说话,不然也不会拿下孤芳自赏的秦玉瑶了。而对于此时正陷入消沉、又被母亲和哥哥连番敲打的赵世柔来说,不啻于黑暗里的一缕阳光了。赵世柔很快便移情别恋,爱上了王朗。
想到这,阮思妍不可避免的为楚凌寒默哀的几秒钟。这短短的时间,昌华郡主和赵世柔两个铁杆痴情者,就这么迅速的移情别恋了,真不知他作何感想。
只是赵世柔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却不知早被赵月琴和秦玉瑶看在眼里。她时常借故缠着王朗,而迫于情势,王朗也只能与之虚与委蛇。不过这样一来,就苦了秦玉瑶和王朗这对苦命鸳鸯了,本来就不多的独处机会,被赵世柔这么一搅和,就更少得可怜了。为这事,秦玉瑶平时可没少给赵世柔使绊子,这姑嫂间本就矛盾重重的关系,现在更是水火不容。
赵世柔一上来就骂道:“阮思妍,你居然还敢来我们伯府!”因为阮思妍将义安堂斗垮之后,赵世柔的零花钱急剧减少,就连母亲和哥哥也因此吃了大亏,她当然是恨透了阮思妍。
阮思妍好整以暇:“我怎么不敢啊,我行得端走得正,哪里去不得?”
赵世柔又骂道:“不要脸!别以为你现在会点医术就了不起,还不是个没人要的弃妇!”
阮思妍笑道:“是啊,我是没人要。哪里像赵小姐这样天姿国色,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呢?”
赵月琴被阮思妍这明褒暗贬的一句话给噎了噎,还未想好怎么讥讽回去,便听阮思妍话锋一转,道:“我刚刚听到此处有悦耳之琴声,这才寻声过来的,不知赵小姐又为何过来呢!”
赵世柔本想说她就是追着过来想教训你的,却被“琴声”两个字打断,想是因此想到某个人,本来愤怒的心情奇异的缓了缓,方不屑道:“就凭你这样卑贱的人,也配欣赏琴音?”
阮思妍不怒反笑:“是啊,我是不懂。不过刚才似乎见到有个侍俾在外守着,想必里面不方便打扰,这才走开的。”
“算你识相!”赵世柔嗤道,而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阮思妍话里的意思,脸色一变,又问:“有侍俾在外面守着?”
阮思妍点头称是:“应该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事吧,我见那侍俾站在外面,还四处张望的样子,想必是不愿被人打扰的。”
见赵世柔果然炸毛,立即回身,一副撸起袖子就要去抓奸的架势,阮思妍又补充道:“我刚才是在那柳树后面看到的,幸好没打扰到别人,这才安安静静走开的。”
说完,阮思妍便离开了。
余光瞥到赵世柔脚步停了下来,周身的气息也缓了不少,似乎是听进去了阮思妍的话,也往那柳树后面走去。
这位置果然正好看到水榭阁楼,也果然看见外面有侍俾守着。只是当她看清那外面的侍俾是她嫂子身边的诗儿时,顿时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