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凶神恶煞做足了样子的守卫们看见林修然这个态度,几乎是瞬间就软了下去,为首的那几人面面相觑了半晌,才终于推了个人出来,有些为难地辩解道:“尊上……现在不大方便见客,还请修然君勿要怪罪……”
“果然是认识我的,既然你们魔君不在,那百足可在?叫他出来见我!”
林修然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带上了不小的怒意,那魔族被他给吓得一个哆嗦,结结巴巴地便想找些借口。
云琅一看他们的反应便猜出了林修然的意思,这下也没了顾忌,不必怕动静太大将旁人引来,反手冲着那魔族的方向便是一剑,磅礴剑气在地上深深地划出一道沟壑,距那魔族才不过半寸的距离,原本就有些害怕的魔族更是吓得面如土色。
“修然君与你们魔君有旧,这才愿意给你们点脸面,在下可就没有那么好的性子了。听闻魔域以强者为尊,若是你们不服,大可以上来一战。”
云琅故意伸手弹了一下剑尖:“在下青剑门云琅,不知诸位可愿赐教?”
他们两人一同摆出了态度,守卫们也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为首的那个叹了口气,一脸认命地躬身道:“请随我来吧。”
没有了阻拦,又有人带路,林修然很快便到了魔宫内部。百足看样子也是已经收到了信的,有些惶恐地迎了过来,赶紧请林修然和云琅坐下,连声命人准备茶水。
“殷承宇呢。”林修然直截了当地问。
“这个……”
百足犹犹豫豫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林修然连问都不必再问了,便知道殷承宇现在肯定不是在魔宫之中。
“说,是去了哪儿,池阳君那里,还是修真界?或是别的什么地方?”
百足知道自己这是瞒不住了,垂头丧气地道:“尊上说池阳君与寒炼飞蛮结盟之后势力太大,咱们实在是打不过……所以去了池阳君那里,想……试着能不能查探到池阳君的弱点。”
林修然冷哼了一声,百足说的委婉,什么“试探池阳君的弱点”,只怕殷承宇可不会为了区区试探而在这种时候孤身犯险,而是想要找机会刺杀池阳君。
以殷承宇的修为,哪有这么容易就能刺杀池阳君?
“他去了几日?”林修然压抑着怒意。
百足神色躲闪:“正离开不过一两日……”
“说实话!”
林修然重重地拍了一下身前的桌子,连桌上的茶盏都被他这一下弄得弹了起来,在魔域难得一见的灵茶就这么洒了出来。
百足实在是没办法了,心中默念了无数遍的“尊上莫怪”,老老实实地说了实话:“自尊上离开已经半月有余,只是因为尊上的属地距离池阳君有些遥远,中间又隔着飞蛮君的缘故,逡巡逗留了几日,前日才到了池阳君的属地。”
“他此去身边带了多少人,什么修为,是否可靠?”
林修然问一句,百足心里便往下沉了一分,可是实在是搪塞不过去了,只能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认命态度:“尊上说人太多了反而引人注目,因此是孤身一人去的……对外则是添了不少护卫和阵法,弄出一副守卫森严的样子,好让人以为尊上还在宫中……”
林修然攥紧了手心,努力平复下心中翻滚的怒意,对着正在一旁满是闲散品着茶的云琅道:“此番前往魔域,本就是我麻烦云道友了,如今师兄既然去了池阳君那里,我自然是要去找他的。但这么一去必定更加艰险,也不好再继续麻烦云道友了,我稍后写封书信,不知能否劳烦道友帮着带回去?”
云琅眉梢一挑,手中拈着的茶盏打了个转:“你们林家就这么喜欢让在下去当这个信使?”
林修然也没时间去与她分辩太多,略带歉意地道:“除了之前答应青剑门的,再添上二十万灵石——这一笔不是林家出的,是我自己任性妄为跑这一路,给云道友的答谢。”
“罢了罢了,林道友这么一说,反倒是显得在下见钱眼开似的,毕竟也是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左右云琳也还在西河,在下替你跑这一趟便是了。”
说完这话,云琅就将盏中残茶一饮而尽,等到林修然将要说的话都在玉简中封好,她便接过玉简,大步往殿外走去。
走到殿门处,云琅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林修然一眼:“小心着些,别死了。”
她这话说的不是很好听,但林修然也明白她的意思,满是谢意地笑了笑,随后便命百足带着他往殷承宇的书房去了。
殷承宇动身已经半月,林修然就这么直接追上去,就算是昼夜兼程,只怕也是来不及的,若是路上再出了什么变故,只怕更是无暇应对。
但林修然却没忘记当初池阳君化妆成林茂繁追杀他们,还有后来魔族偷袭清谈会时所用的那奇怪术法,那术法有些类似于传送用的阵法,但不用耗费巨额的灵石便能启动。
林修然早就听闻魔族有类似法术,再加上之前殷承宇离开余姚之后不到两日便重新出现在了魔域,便更是坚定了他心中的想法,这术法在魔域怕是有不少人都知晓,殷承宇既然会用,那身为他心腹属下的百足,只怕也是清楚这些的。
若是能用上这法术,他也就能早些赶到殷承宇身边了。
哪知道一听林修然提起这术法,百足的脸色当即就变了。或许是知道自己若是扯些别的理由只会起反效果,百足只好苦着脸道:“修然君您别开玩笑了,若是这法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