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流淌着久别重逢后的恬静,只想这么静静的待着,依偎着,近三年摸不到人、碰不到人的日子过的煎熬,此刻终于捉住,又怎么都不想动了。
半晌,身上作乱的手不肯停,不悔钳住那腕子,按着,固定在身上,停留过的地方升起热烫,像火上摆着一口烧着水的锅,咕咚咕咚,眼见着就要煮开。
不悔凝着宋离的眼睛:“你老摸我做什么。”
宋离不说实话:“看你胖了没有。”
“摸出来了?”
宋离摇了摇头,侧脸贴上不悔的肚子,这回说的诚实:“上回摸是什么感觉我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三角几,上面还摆着精致的双层食盒。
宋离说:“我给你做了月饼,吃吗?”
不悔也看过去,忍不住笑了:“就是为了做月饼才熬夜的?”
“嗯。”宋离应着:“几个通宵都留给厨房了,久川快要把我赶出去。”
不悔的手放在宋离后颈上,那人衣领松松的,轻易就溜进去,触到光滑的脊背,可他不满意,往旁边寻着,停在凹凸不平的疤痕上才踏实:“怎么不下山买,自己做多累。”
微微粗糙的指腹在后肩上摩挲,碰到的分明是死肉,却引起颤栗:“……你去年不是说好吃。”
不悔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去年也是你亲手做的?”
“是啊。”宋离说:“没告诉你罢了。”
“早知道不说了,只是想讨个气氛,还害你受累。”不悔在那肩上肆意挞伐,不肯满足于轻触,整个手掌置于伤痕之上,揉弄磋磨,惹得宋离阵阵发软。
宋离想扳回局面,更用力的往不悔腰上按:“吃不吃月饼?”
“吃。”不悔说,眸光转而暗下来,温热的手掌从宋离衣裳里拿出来,钻了些风进去,分明不冷,却叫宋离抖了抖。
不悔走过去,揭开食盒的盖子往里看,花瓣一样的形状:“做的什么馅儿?还和去年一样么?”
宋离稳了稳呼吸,挪到不悔身边:“豆沙和火腿。”
不悔拿起一个掰开,豆沙馅儿,小块放进嘴里,甜而不腻。
宋离歪着头看他,眼睛亮亮的含着希冀:“味道怎么样?”
不悔点点头:“你自己没尝?”
“没有。”宋离说的自信:“我看了一眼就觉得不错。”
……
不悔按着那脊背往后退,嘴巴却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不肯分开,宋离的脚跟撞到床脚,没站稳往下栽。
不悔搂抱着他,齐齐摔进了软和的锦被里。
气喘吁吁的松开嘴,不悔目光沉沉的看着身下的人,发了疯一般的思念如潮,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
宋离力竭的趴在床上,手指虚虚的抓着身下的床单。
一层软被披上来,旋即整个人偎进炽热的胸口。
闭着眼睛,下颌被人捏住,薄唇覆上,清水哺入。
宋离餍足的啜着,甘甜的泉水顺着喉咙流进身体,滋润了他口中的干涸,缓了内心的灼热。
“还喝吗?”不悔体贴的问。
宋离说:“不喝了。”
声音沙哑,不复之前清丽,一听便知方才没少被欺负。
似乎是想到这一层,宋离疲倦的脸上露出些许局促。
偏偏不悔还不要脸的凑上来问:“累啦?”
结局是挨了干脆利落的一记胳膊肘。
不悔揉着胸口,整个人压在宋离身上:“谋杀亲夫啊!”
宋离这才肯睁眼,神情恹恹的,却带着疑问:“夫?你?”
“干嘛,”不悔顶了顶宋离:“睡都睡了,你还赖账?”
觉出几分好笑,宋离无奈的勾起嘴角:“怎么算都应该我是夫,轮的着你么?”
夫位之争是大事,不悔才不肯让:“这你说了不算,咱俩凭本事说话,谁在上边儿谁是夫!”
宋离简直要气笑,直白的拆穿:“别说以前我全盛时期,就是现在我只剩一半的功力,你想打赢我都够呛。”
“那又怎么样。”不悔耍无赖的攀在宋离身上:“反正你舍不得打我。”
宋离养回点力气,勾住不悔的膝弯翻身而上。
“喂……”不悔推了推宋离,竟然没推动:“师尊……”
宋离居高临下的看着不悔,傲视群雄的模样,隐约带着不想与不悔争抢的纵容:“看清楚了吗?谁在上边儿?”
不悔嗫喏着不死心:“武功高也不能代表什么,在床上还不是我……”
宋离打断:“那是我愿意让你。”一点儿不留情面:“我要是不想,你能得逞?”
不悔两腿一蹬,彻底放弃挣扎:“行行行,我谢谢你,谢谢你让着我。”
宋离眼中闪过锐利的光:“那你说,谁是夫?”
“你是你是你是。”不悔败退妥协:“你是我师尊,是我男人,是一家之主。我呢,就是你的小童养媳,是贱内糟糠,满意了吗?”
宋离傲娇的应了一声,翻回去躺着了。
不悔满心愤懑不平,无奈家庭地位取决于武力值强弱,自己的确技不如人,打不过只能认怂。
他侧过身,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宋离看,欣赏半天觉得到底还是自己占了便宜,至于究竟谁是一家之主,他这辈子都是宋离的俘虏,早已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