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逐渐变得轻柔。他们短暂分开,深深呼吸,交换了一个深邃的眼神,唇又重新胶合在一起。
他们专注地吻着彼此,唇舌难舍难分地纠缠着,止不住吮吸, 像是脱水的鱼, 或是沙漠里饥渴的徒步者, 品尝不够那一掊清凉的甘泉。
莱昂的手绕过伊安的后背, 将他抱进了怀中,两具身体严丝合缝地相拥在了一起。
伊安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这个吻中软化了, 变成了一块半融化的牛奶糖。他抬手搂住了莱昂的脖子,轻轻摸着他后脑的短发,指腹被碎发扎得微微刺疼。
良久,莱昂意犹未尽,终于松开了伊安。
伊安靠在墙上,气息混乱,脸颊浮着一片绯色。他眼皮子都抬不起来,透过纤长的睫毛, 却能看到眼底那一片荡漾不止的波光。
“你敢说你不想?”莱昂笑起来。
他一手拎着洗漱袋,一手牵着伊安,把他带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里。
已过了就寝的时间,军营里十分安静。巡逻的士兵对莱昂行了个礼,对两人紧扣着的手 若无睹。
战场并不是法外之地,但是世俗在这里的影响力也微乎其微。人性在这里被释放,而所有俗世的约束在死亡的威胁下都相形见绌。
莱昂搬了一把椅子放在床边,让伊安坐自己,自己拿了一块干帕子,给他擦头发。
伊安有条不紊地,将许多事说给了莱昂听。
有关黑暗哨兵和光明向导传说,有关夏利大主教指派给自己的新任务,尤其提到了柯林斯神父的状态的危险。
“向导的精神网一旦崩塌,他就会陷入精神分裂的状态。如果在那个时候,他正在给一个士兵疏导,对方也会受他影响。如果他和一位互相标记了,那对方也会受到重创。我发现他已经和帕特上校有了亲密的关系,但是还没有被标记。”
“帕特少校过两天就会带领他的连队和我汇合。”莱昂说,“父亲已经提醒过我了,他是温斯顿侯爵一派的嫡系。父亲正在抢夺侯爵手中的帝国军副司令的职位,两人势同水火。我和帕特的关系也不会多好,倒是没想到你也会被牵扯进来。”
伊安对温斯顿侯爵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等等,他好像就是丹尼尔的祖父?”
“是的。”莱昂撇嘴苦笑,“所以侯爵一提到我就要破口大骂,觉得我卑鄙无耻地勾引了他的孙子。他就是那个对着媒体骂家父是‘帝国牛郎’,骂我是他的继承人的那位罪魁祸首。天地良心,可是丹尼尔主动来找我的。我甚至从来都没有和你以外的人调过情。从来没有!”
伊安脸皮又是一阵发热,好一阵没说话。
“那个‘他’,还在监视着你?”莱昂问。
“一直都有。”伊安说。
“但你还在做祷告?”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但问到了伊安的核心点上。作为一个信徒,如果当他不再做祷告,便意味着信仰根基在动摇。这是非常重大的事件。
“我每天都会做祷告。”伊安温和地回答,“一早一晚的经文念诵,随时在心中念着神的光辉。”
莱昂放下了毛巾,注视着神父皎洁俊秀的侧脸:“即便‘他’在监视你,威胁到你的安全?”
“‘据说’!”伊安强调,“有关圣主的一切,都是道听途说和推测,从没有得到过证实。也许追猎我的并不是他,又或许他做这一切并不是出自自愿呢?在我亲眼得见之间,我会坚持我的信仰不变。”
莱昂正要说话,伊安转过身,抬手阻止了他。
“信仰之所以成为信仰,而不是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