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便用手机搜了鸣鹤牌楼,没找着这地儿,有些遗憾。
什么时候能再见上一次就好了,叶斑把内裤丢进脏衣篓,裸着下身穿衬衫,边扣扣子边想。
出门把钱包揣进裤兜的时候又想了一次。
什么时候能再见,上一次就好了。
“叶老师。”
“谁啊?”
“就是我们新的那个色彩老师。”潘国茂说,“过来顶老蔡的,刚刚站在外面和校长聊天,你没看见吗?挺高的那个。”
老蔡是他们班的色彩老师,前几天胃穿孔住院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哦。”廖东星兴趣缺缺地应了一声,对于他来说,老师是李四张三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个美术高考集训班是姑妈擅自给他报的,学费又贵又不给退,可恨地占用了他打工搞钱的时间,简直是嫁了负心汉还要倒贴钱的买卖。
不过还好他们的缘分只有五个月,联考结束一就离婚。
新老师走进来的时候廖东星正好抬头,两人四目相对。他一愣,随即收回目光,心里十分确信这老师认出他了。
叶斑的课和老蔡很不一样,他就属于学生私底下绝不会叫“老叶”的老师。
在讲理论的时候廖东星光明正大地看着他,仔细观察了半天,得出结论:这老师不会轻易地秃。
真漂亮的发际线,看起来很牢固。
不过再漂亮也拉不回他逐渐下沉的眼皮。
毕竟周公才是真绝色。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很安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
廖东星迷迷糊糊醒过来,条件反射地擦了擦嘴角,看见所有人都在转头看他,气氛有些许尴尬。
“要不要给你找张床?”叶斑站在他面前冷冷地说。
“不用。”
他微不可见地挑了挑眉,没发难,说了句好好上课就走了。
下了课,教室吵吵嚷嚷。
廖东星压根儿没打算融入集体,他从后门走出去下了楼梯。
三楼画室,一楼有一家小卖部,主营颜料画具售卖,副业是卖关东煮和烤肠,廖东星老是觉着这儿卖的关东煮和别处不一样,尤其的鲜,不知道是不是老板娘味精放多了的缘故。
他要了两串甜不辣,靠在南边的一楼栏杆有一搭没一搭地吃,正好看见对面楼下空地的黑色大众倒车。
那一刻他仿佛驾校教练附身,远程脑电波指挥。
向后,往前打右方向盘,右右右,再右,啧这哥们儿车技不行啊,诶诶诶对,然后别退了,踩油门别退了——
他忽然意识到司机收不到他的脑电波。
“喂!”他手一撑背越过栏杆,飞快地跑过去,一边大喊了一声,“你傻逼啊!停车!”
叶斑皱着眉降下车窗探出头,看见他正驱赶一只黑猫,那猫极其的小,黑黑的一小团呲溜一下就窜进了树丛里。
廖东星一转头,看见他顿时乐了:“呦,是叶老师啊,怎么不开您的法拉利了?”
“卖了……那是玛莎拉蒂。”叶斑眼都没抬,看了看那猫之前的位置,道,“怎么回事?”
廖东星把手往t恤上蹭了蹭,刚刚一着急把关东煮的塑料碗捏扁了,一手都是汤汁,他随口说道:“这儿前几天压死过一只母猫,它崽天天来看,一有车就在下面窝着,赶都赶不走,压伤了一条腿还来,所以这个车位没人停的。”
“我刚没想起来,要不然就早点来跟你说了。”他补充道。
叶斑的目光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