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小牛哥哥也好厉害啊，娘说打妖怪的都是英雄……”

“哈，真的吗？我也要当英雄，我也要打……”

“……打妖怪……”

“快砸快砸……”

“砸中了，小山哥哥也好厉害，哇，我也砸中了呢……”

“……”

……

张青史看着前方围成一圈的小孩子，叽叽喳喳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刚开始也没注意，后来听了他们兴奋欢快的童言童语才察觉到不对劲，妖怪？这个世界难道还有妖怪吗？

抱着对这个陌生世界的好奇心张青史不由加快步子想要上前看个究竟。

“哎，先生，你要干什么？”秀儿察觉到张青史的动作连忙拉住。

“没事，只是想看看妖怪是个什么样子。”张青史笑着答道。

“别去，离的近了会沾上酶气的，我们还是走远点吧。”

张青史只是摇了摇头，脚步依然坚持的向着那个地方移动，虽然他走路的体力不如秀儿，但是男人天生力量就比女人大，因此他还是成功了移到了那堆孩子身边。

“先生，你……”秀儿跺跺脚连忙跟上。

……

“打死妖怪，打死他……”

“哇，砸中了……”

“好厉害……”

“……”

听着这些幼稚的童语，张青史看着他们兴奋的笑脸不禁失笑，果然还是小孩子最容易快乐啊，可是这笑容在看到了那被围在中间的事物时刹时敛去。

虽然那东西脏乱不堪，整个窝在地上缩成一团，可还是可以看的出来那是一个人，并且还是一个年龄不大的孩子，怎么会是这样？一瞬间，刚才还觉得酥软清脆，非常好听的孩童笑声立时变的刺耳起来。

窝在地上的小孩子身上已经有了多处伤口，衣服不知几年没洗了，完全看不出本色不说还破烂的几乎遮不住身体。

细弱的两只胳膊暴露在空气中，虽然满是污泥却还可以看出上面全部都是乌青淤痕，不少伤口还在流着血，伤口不大，看的出来都是被小石块尖锐的棱角砸破的，但是这对一个几岁的小孩来说已经是无法可以说是无法忍受的疼痛了，可那个孩子一直都没吭一声，只是用手无意识的护住头部任人欺凌，显然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就在这时，一个胖胖的小孩又仍了一块份量不小的石头砸到那个被称为‘妖怪’的小孩子身上，那个孩子颤抖了一下身子缩的更紧了。

张青史愤怒的睁大眼睛，怎么能这样，这些孩子的家长呢？就这么放着自己孩子欺凌弱小，有这么教育小孩的吗？

视线扫向四周，结果发现旁边有很多老人和村妇，他们显然都是在场孩子的家长，却一个个都对面前的场面视若无睹，只是偶尔出声提醒一下自家小孩小心些，剩下的时间都在闲谈家常，更有不少村妇还指着那个被欺凌的孩子神情厌恶的在咬耳根，虽然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但显然是没什么好话。

张青史强自克制住自己的愤怒，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显然情况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先生，你怎么了？”秀儿小心翼翼的问道，她还从没见过先生露出这样骇人的表情呢。

“秀儿，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小孩是谁？他们为什么这样？”张青史决定还是先问清楚在说，于是指着那个还在被欺凌殴打的小孩尽量平静的问。

秀儿被张青史的样子吓的低下头，小声说：“他，他是这个村子王二家的小孩，一生下来就是血红色的眼睛，像野兽一样，好可怕的。”秀儿说到这里有些畏惧的看了眼那个孩子，顿了顿接着说：

“村里的老人都说他是妖怪转世，会给身边的人带来血光之灾，王二想把他仍了，可是因为王家只有他一个种，王家娘子也舍不得才留了下来，然后过了没多久，王家娘子就病死了……王二也开始成天的酗酒赌钱，地也不耕了，没多久王二家的田地就荒了，后来，后来……”秀儿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后来怎么了？”张青史急切的问。

“后来王二也在一天掉到河里淹死了。”

张青史再次看向那个孩子，在纠结杂乱的头发后果然是一双红色的眼睛，不过他并不信秀儿说的话，有红色的眼睛就是妖怪转世啊，那那些西方人绿眼睛蓝眼睛的一大堆，还不全部都成妖怪转世了。

“接着说。”

秀儿抬头看了下张青史继续说道：“王二跟王家娘子都死后村里的人都说是他把自己爹娘克死的，这里也没人愿意收养他，都担心他把血光之灾带到自己家来，看见他离自己家近了还会拿东西赶……王二还有个哥哥，他哥哥嫂嫂也不愿意养他，只是把他家的地契田产都拿走了……”

“这么说他那个‘大伯’把那些东西拿走后他现在连个睡的地方都没有了？”张青史眯起眼睛，手克制不住的颤抖，这简直就是公然的霸占孤儿的财产，还亲戚呢，良心何在啊！

“恩，他平时都睡村东那个废弃的土地庙里。”

“他爸，他爹死的时候他多大？”察觉到自己的问法有问题张青史连忙改口。

“五岁，王二已经死了两年了。”

“这么说来他现在七岁了。”

“恩。”秀儿点头，心里很疑惑，先生问这些干什么？等她在回过神来的时候，身边哪里还有张青史的影子。

……

张青史听完秀儿的话后就大跨步的向那围成一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