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柴退后,用餐巾纸抹抹嘴,冷冷地说道:“满是大蒜味,恶心死了。”
乔帮主看着她,咧嘴一笑,那整齐而干净的白牙齿在灯光下闪着好看的光:“彼此彼此。”
好半天,我才回过神来,忙将盘子中剩下的牛肉全部放入锅中。
然后贼兮兮地笑:“等会就熟了,两位继续抢。”
多难得的现场kiss啊,一定要制造机会,看个够本。
可惜,两人没在抢了。
我只能安慰自己,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
晚饭之后,柴柴提议打成麻。
在说这话时,她的眼中,闪烁着清澈而纯洁的光。
果然,趁着我在切水果,她冲进厨房来,要我配合她的计划——作弊让乔帮主输的内裤都不剩下。
无非就是要筒子时摸眼睛,要条子时摸鼻子,要万子时摸耳朵。
虽说是很没有创意的,但是,当听见柴柴说要把今天赢的钱与我对半分时,我的口水开始澎湃了。
在0.01妙的时间中,我决定当个反社会分子,背叛人民,背叛党组织,背叛乔帮主这位警察叔叔。
我和柴柴赶紧把桌子麻将摆好,邀他们来打牌。
乔帮主似乎没闻到危险的味道,他只是让我们稍等,然后去阳台上抽了会烟,没多久便进来了。
废话不说,马上开打。
在哗啦哗啦的麻将声中,四人各怀鬼胎。
第一局,在我和柴柴的配合下,我迅速地将牌给理清了,自摸。
第二局,在我和柴柴的配合下,柴柴迅速地将牌给理清了,乔帮主放炮给了她。
第三局,牌摸完了,除了盛狐狸,大家都没有和,但在我和柴柴的配合下,我们听牌了,按照规矩,乔帮主赔给我们。
第四局开始,乔帮主伸个懒腰,提议赌大些。
自己送上门来挨宰,岂有不成全之理?
于是,赌注大了一倍。
但是,从第四局开始,乔帮主便像开了天眼似的,运气一下就好了。
而且,他总是跟柴柴作对。
例如说,我和盛狐狸各打一个五筒,他看都不看一眼,但柴柴跟着一打,他便笑着说道:“我胡了。”
那声音绵长浑厚,与此同时,那白森森的牙齿对着柴柴一露,意思就是:没错,我就是想赢你的钱,有本事你来咬我屁股啊。
柴柴自然是气的气血翻腾,满眼金星乱砰。
但牌品的问题关系到人品,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
到最后,柴柴身上的现金全部落入了乔帮主的口袋中,而且,还写下了500的借条。
详细点说,是两张250的欠条。
实在是……惨不忍睹。
到晚上十点,柴柴终于是没心情打了,于是,我宣布散场。
眼见人乔帮主都在穿鞋了,盛狐狸还是一动不动,我心里有些紧张,犹豫许久,终于道:“天晚了呢。”
潜台词就是,您老该走了吧。
盛狐狸抬眼,不慌不忙地看了会深紫色的天空,点点头,道:“就是,这么晚了,走在路上,还是挺危险的。”
我嘴角抖动了下,道:“单身女人是挺危险的,男人到还好。”
盛狐狸慢慢地笑着,道:“现在男女都平等了,报纸上不市场报道说某某地方一夜行男子被强暴了吗?”
听他的意思,是想在我这里睡了?
我忙道:“柴柴今晚会在这里留宿。”
“我改变主意了,原因就是无法忍受和某人呼吸同一个小区的空气。”柴柴瞪了乔帮主一眼,然后提起包,道:“你们俩,慢慢睡吧。”
说完之后,她穿上鞋子,大跨步走了出去。
乔帮主愣了会,没来得及和我们打招呼,也跟着走了上去。
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再看着床上交叉着双腿一脸闲适的盛狐狸,我开始凝思。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引狼入室吧。
不,是引狐狸入室。
于是,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大眼瞪小眼,人眼瞪狐狸眼。
好半天,我终于找到话题。
“你说,那警察叔叔怎么这么厉害呢?”我摸摸下巴:“就像能看见柴柴的牌似的,简直是神了。”
“因为他本来就看得见她的牌。”盛狐狸淡淡说道。
“什么?”我讶异。
盛狐狸指指我身后的落地窗,道:“你朋友背对着这面玻璃,牌面全映在上面了。”
我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乔帮主在打牌之前要去阳台抽烟,原来趁着进来时,他可以把窗帘给神不知鬼不觉地拉开。
之后,他又故意放水给我们,要求增加赌注。
诱敌深入,再一网打尽,不愧是朝廷人士,对付我们这种犯罪分子果真是很有一套的。
闲话说完了,我双手握在一起,搓了搓,笑道:“盛医生真的打算在我这里睡觉?”
盛狐狸将双手撑着身子,闲闲地往后一倒,眼睛微眯,反问道:“怎么,寒医生不欢迎?”
我咬咬牙,仔细思量着。
按说我在他那睡了一晚,他睡回来,也是应该的。
但是,这样整夜整夜地睡在一起,真的睡出感情来,可怎么得了呢?
不过,如果强行拒绝,盛狐狸一定会很恼火的。
依照他那个阴晴不定的脾气,说不定我们又要冷战了。
所以,我牙一咬,脚一跺,心一横。
睡就睡,谁也不亏。
主意打定,心中忽然轻松许多。
这人吧,只要有胆子迈出一步,剩下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