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行法事,这素斋……可劳烦小公子,于酉时前准备妥当?”
原只是准备素斋的事,余锦年点点头:“妥的。”
管家大松一口气,又朝季鸿行礼,这才忙不迭退下。
季鸿道:“你若不想与他们做,便一口回绝了就是。”
余锦年笑说:“来都来了,不过是几道菜,也不费什么功夫,只当是看热闹的代价了。”
两人说着走进李氏的院子,此时,那邹恒已经在里头了,杨二爷也在旁边气得团团转,一众仆妇小厮连哄带劝,试图说服在榻上打滚的李夫人起来喝药,而那李夫人只捂着肚子哀声痛号,疼了一身的冷汗,将额上发丝都黏成了一绺一绺的,极无形象。
邹恒见他进来,老大不乐意地白了一眼,而杨二爷则是憋了一股气,却因昨日被管家点拨了一通,不敢再上来找他俩的事。
余锦年对杨家人不感兴趣,但对这种紫质病很感兴趣,毕竟这样罕有的病是万里挑一,极难见到,即便是经验丰富的国医一生也未必能见上几次,更遑论是年纪轻轻的他。有此积累经验的机会,余锦年岂能放过,自然是要上前去查看一眼的。
李夫人因疼痛难耐,一脚踢翻了罗汉床上的小几,被余锦年堪堪躲过。
杨财见余锦年过去,顿喝道:“你做什么!”
余锦年道:“自然是上前诊病。”
杨财看他十分的不顺眼,可又想起邹恒也曾夸赞过他的医术,心中又疑虑道,这少年难道真是个有郎中?可他那张臭嘴,可不是被人劝上两句就能收敛的,一张嘴就恐吓余锦年说:“若是你这厮治不好她,我就——”
季鸿抬眼,冷冷向他看去。
杨财:“……”
余锦年见杨财被憋得说不出话来,不禁笑了下,才往李夫人的罗汉床前走去,他先是看了眼仆妇手中的药碗,一边问这是什么药,此前又是如何诊治的,一边卷起袖子,指挥小婢们将李夫人扶好放平。
这药一直是邹恒开的,只不过大半时间是倒得多、吃得少,李夫人如今偏执得很,比起邹神医吃了和没吃一样的药汤,更要相信那个不知道去哪了的成空法师所给她的辟邪真丹。那仆妇回头去请示邹恒,毕竟她只知熬药,至于药里都有什么,她哪里能清楚。
杨财气急败坏地攘了邹恒一把:“快说啊?”
“……乃是调血方,亦曾服瓜蒌薤白半夏汤,均无效用。”邹恒一口老牙都快咬碎,实在是不明白余锦年攀上的这个究竟是谁,怎的连杨家都惧怕他。杨家都不敢惹的人,他又怎敢放肆,只好同意将自己的药方拿出来,给余锦年过目。
余锦年看了看,此调血方中有当归、白芍、川芎、红花、延胡索等,虽与自己所知的那个调血方有些细微差别,但也是大同小异,只是个别药味加减不同。
调血方此剂能够清热凉血、化瘀止痛,主治“经水将来,腹中阵痛”之症,从此方看,邹恒也的确是将李夫人的腹痛病当做经痛症来治了。
若是余锦年也从不知紫质症此病,大概也会云里雾里地先将李氏的病以经痛来处理,因此想法乃是合情合理至极。这么看来,邹恒也不全是个地道的庸医,还是有些本事的,他将药方还给仆妇,道:“请问可否让我触碰一下夫人的腹部?”
杨财的脸色顿时微变,尽管他在外头花天酒地,什么男女大妨都看做狗屁扯淡,可屋里的婆娘终归是自己婆娘,岂容其他男人摸来摸去,且还是去摸腹部这样私密的地方。
方要叱骂余锦年荒唐,旁边季鸿却神色平静地开口道:“你只管看。”
昨日杨财就被管家警告,尽管语焉不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