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水鏡中的畫面一轉，慕雪便看見那女子吐出了一口鮮血，才知道她原來是強弩之末。她身邊一個奄奄一息的小兵將劍插入了她的腹部後，便倒了下去。

女子半跪在地上，從腹部湧出的鮮血與絳色宮裝融合在一塊兒，她卻是不再動彈。她的臉朝向了城門處，從那兒奔來一匹馬，上頭坐著一個身穿紫色衣裳的人。

那人下了馬，迅速的閃身到她的身邊，攬住了她的身子。女子渾身是血的倒在他身上，微弱的喘息昭示著她生命的枯竭。

慕雪看著那個男人腰間的香囊與衣袍上龍的紋路，淚水湧出了眼角。

那香囊的上頭，寫著炎夜兩字。

那是她親自……為他繡的香囊……

她在昏厥前的一秒鐘腦中想著的是……

我想起來了……那個……

悲慘的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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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雪被晨曦传送后，再一次的停留在了个全黑的地方。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白衣的身子，忽地想起她从来没有看过自己的脸，但她却也不好奇。

她看见了她自认是晨曦的那个小女孩，其实她年纪也不小，不过在她眼里她却总是个妹妹般的存在。

晨曦抬头看着慕雪，呐呐的喊了声：「小姐……」

她应了声，笑道：「这次的记忆是什么？」

晨曦凝视着她，眼里满是复杂。她不知道她到底要不要这么做……如果她这样做了，就会毁掉那位大人一直以来的心血……可她若是不这么做……小姐就会……

她看着慕雪，不自觉的就是一阵悲恸。这是她的小姐……她一直一直服侍的小姐啊……她不应该……不应该……让她被那虚假的谎言给欺骗一辈子。

虽然她也知道……那位大人是不希望小姐再次想起……可那就是小姐的曾经，小姐的前世。

「晨曦……？」慕雪蹙眉，她怎么觉得今天晨曦不大正常？

晨曦抬头看着她，终是做出了决定。她稍稍垂眸，不再去看她的眼。她伸手，指尖流露出了一bō_bō的水，逐渐汇聚成一面水做的镜子。一直以来慕雪看到的记忆都是以水来制成播放记忆的容器，每次都有点不太一样，所以慕雪也就没有发觉到，这次的水镜，是由晨曦亲自变出的。

「小姐……对不起……但是如果我不让妳知道……我会更对不起妳……」

晨曦轻声喃喃，指尖冒出一阵白光，水镜中就出现了慕雪的记忆。她不打算给她看到全部，毕竟那太过于残酷。她当然知道慕雪一直在努力回忆，但她就是缺少了那可以作为突破口的重要记忆。所以她只打算给她看……那死前的部分记忆而已。

慕雪注视着水镜中的记忆，却发觉这次的记忆不再和上几次的一样，只有开心的记忆。这次，她已经看到了那个面部模糊的女人……也就是她认定的自己前世，躲在宫殿的角落哭泣。

她没来由的心里一阵酸楚，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平复了点自己的心情。她看着水镜中的记忆，不如往常般觉得时间短暂，而是觉得十分冗长。

她看的呼吸逐渐加快，却没发觉，她呼吸的频率已经同水镜中看不清面容的女人同步，彷若真实体会。

晨曦在一旁看着，原本忐忑的心情在这一瞬间平复。我做对了……小姐必须知道这些的。她想。

划面跳转，她看着那个女人，满脸泪水的伸手拿起墙壁上挂着的一把剑，剑鞘通体雪白，剑柄是如血般的火红。

「雪炎……」慕雪轻唤，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那把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