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是不会专门学舞的,这是男伶做的事,有损颜面,但汐妃舞蹈天赋大概毫不吝啬地都遗传给了儿子,陆潜只凭记忆的初次模仿,竟然毫不逊色。
虽然缺乏些水袖舞本身的柔美气质,但这种带着刚劲剑气的模仿,给舞蹈增添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每跳一段舞,陆潜的目光都会扫视屋檐下的每一张脸。
那目光是专注且极具侵略气息的,即使在黑夜里,也能传递他这个年纪的男孩特有的火热温度。
屋檐下那群姑娘失控的尖叫,并非是因为她们平时缺乏礼仪教养,这时代有名有姓的佳公子,多数以学问和德行闻名京城,女人也被教导要看重这两个指标,陆潜这种宽肩细腰比例完美的男人,提前觉醒了姑娘们被压抑的本能审美。
尤其他那双桃花眼,瞳色偏浅,会让人不自主的凝神看进去,想找到他视线的焦点。
与他对视的一瞬,即使只是匆匆扫过的一瞬,都能让人确信自己被那双浅瞳用心的注视过了,都以为自己得到的注视与旁人不同。
于是,姑娘们的惊呼声一阵比一阵大,终于惊动了隔着一条巷子的薛遥和陆逍。
那动静就跟家门口有顶级流量男团在举行演唱会似的,尖叫声介于疯狂和晕厥之间,叫人想忽略都难。
薛遥的注意力成功被吸引跑了,转身就朝叫声传来的方向跑去,还急切地转头招手,让暖宝宝跟上看热闹。
走到距离人群几丈外,薛遥已经震住了,仰头呆呆看着远处屋顶之上、圆月之下,那挥剑起舞的身影。
他这个角度看见的月亮又大又圆,掩盖了屋顶的花灯光亮,那修长身影在月光的衬托下成了一个极黑极凌厉的剪影,仿若一副肆意潇洒的动态水墨画。
薛遥自然能一眼认出那身影,但第一次在这样的距离注视那身影,有种说不清的兴奋感从心口涌出来。
陆逍愕然看着远处屋顶上的舞剑人,心头一惊,慌忙追上薛遥:“这里太吵闹,咱们找家酒馆歇歇脚。”
“殿下在那里!”薛遥眼睛亮晶晶地抬手指向屋顶,随即本能似的朝陆潜的方向奔过去。
“那不是七弟,七弟在宫里。”陆逍上前抓住薛遥手腕:“这里人太多了,还是……”
薛遥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舞剑崽吸引,一脸兴奋地朝屋顶招手。
陆逍眼神一暗,不再尝试阻止,任凭他傻傻朝那屋檐走去。
屋顶上的人动作忽然一顿,长剑垂下,完成任务似的,俯头看向屋檐下终于出现的目标——小伴读。
围观的人群又是一阵尖叫,抓紧时机,想要得到那公子的半撇目光。
可这一次不同,屋顶上的公子目光只钉在一个位置。
人群循着那位置转头寻找,一双双艳羡地目光纷纷落在薛遥脸上。
“他下来了!”不知是谁惊呼一声。
众人转回头,就看见紫衣公子剑尖挑起花灯中一盏红灯,一跃而下,稳稳落在薛遥面前。
花灯被剑尖抛向半空,陆潜收剑入鞘,翻开掌心接住花灯,捧到薛遥面前。
母妃每次舞毕,都会把红色花团献给父皇。
薛遥惊喜地接下花灯,发现面前的陆潜表情不太开心,仿佛被人欠了八百壶奶,还张口说了什么话,嗓音却被周围的叫声淹没了,姑娘们都围拢过来了。
“啊?”薛遥侧耳大声喊:“你说什么?”
陆潜俯身一把牵起薛遥的手,转身冲出重围,一路狂奔,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审问小伴读有没有被嘿嘿。
薛遥觉得自己每次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