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
“哟,全胜,你怎么也来了?”
“啧,老子来收款,今天二炮这是做什么,搞得像奔丧滴。”
“好像是死了人,那边蛮大个灵堂,不过蛮奇怪,他姆妈要全部挂红领巾,老子们从前天开始送红领巾过来,一直挂,今天还没有挂到门口,说是要把二炮门口那条街都挂满。”
“红领巾?有病吧,死鸟人挂个么红咧,还红领巾——”
“就说撒,还就是那种小学生戴的红领巾。他们要的又多,我们几个教育局去协调,他们下面的工厂连夜做。你等下自己去看,灵堂那边挂的密密麻麻——”
“老子才没有那个闲工夫看那,收钱喏。”说完,全胜向楼里走去。
是没见,
门口那四辆大卡已经开始卸货,大透明麻袋里装着的成打红领巾一大包一大包往外丢,工人们忙不迭往一个个小推车里分装,——
也没见,
两个丫头已经从车里下来,
两团显旧的军绿,军大衣,五角星军帽,包的严实站在雪地里,
一个手里抱着大深灰的大提琴,
一个斜跨军,手里还抱着一床军用大棉被,
两个孩子傻呆呆地立在四辆大货卡前,
前面,被成捆的红领巾,渐渐筑起一面红色墙壁,将两个孩子,遮挡,掩没———
19
有时候不见得非要是你从他的肠子里爬出来,才会遗传他的秉性。
安缘说他老头儿在延边驻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