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
已经醒来的九王浑身缠满布条,活象个木乃伊,他拉着蓝若的袖子,表情殷切:“紫儿姐姐醒来时有没有问起过我?”
蓝若无奈道:“算是问起了吧!(还把我们俩凑成了一对)”
“是吗?她怎么说的?她有没有生我的气?”殷切变成了急切,迫切。
“她……”蓝若突然暴怒,“你还问她做什么!她心里根本没有你!她眼里只有那个端木倾城!”
九王愣在那里,他不明白一向冷静自持的蓝若怎会变得这样暴躁,更不明白蓝若为什么会说这样让他难过的话,眼里含着泪,九王开始抽泣:“师兄你……呜……”抽泣变成了嚎啕大哭。
被魔音穿脑的蓝若无可奈何,只好又柔声安慰九王:“师弟莫哭,都是我不好,被那女人气的乱了方寸,可她……唉!感情的事,怎能勉强,师弟你还是放下吧!”
“紫儿姐姐惹你生气了?师兄,我这样顽劣你都不生气,怎么紫儿姐姐会让你生气?”小破孩忘了哭,好奇问道。
“她……唉!你还是好好将养身体,我们还要回京复命。”
“我想先去看看紫儿姐姐!”小破孩要求道。
“不行!你身体这样怎么能乱走,扯开了伤口怎么办?”蓝若一口回绝。
“我不管!我要去看紫儿姐姐!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吃药!”小破孩开始耍赖。
“不吃就不吃,难道我不能将你点穴之后再喂进去?”蓝若不吃他这一套。
“那我现在就把这身伤扯开,反正见不到紫儿姐姐,我生不如死!”小破孩说着开始撕扯身上包扎的布条,发疯撒泼。
蓝若头疼的捏着自己的眉心,无奈的摇头,“行了!别扯了,我带你去就是。”终于还是屈服在小破孩的魔音穿脑和泼妇战术下。
他叫了仆人找了软辇,将九王扶至软辇上坐好,命人将他抬往魏紫的住处。
刚刚行至门口,才将放下软辇,便听得屋内响起魏紫略带沙哑的歌声,伴着铿锵的古筝,听的人阵阵热血沸腾,蓝若与九王对视一眼,均在心中暗赞:好曲!
只听那曲子慷慨悲烈,雄沉壮阔,魏紫声线原本清亮,生病之后带着沙哑,却更唱出一种苍凉肃杀的气势。
西风烈,
长空雁叫,
霜晨月,
马蹄声碎,
喇叭声咽。
雄关漫道真如铁,
而今迈步从头跃。
从头跃,
苍山如海,
残阳如血。
魏紫所唱的,正是毛泽东的《忆秦娥.娄山关》,这首词是毛泽东诗词中绝对第一流的作品,写景状物,抒发胸臆,堪当精品。魏紫还是大学生时,曾听音乐系的学生们唱这首由劫夫作曲的《忆秦娥.娄山关》,当时就被词曲意境深深打动,今日醒来后,魏紫叫鹿长天帮她拿了古筝来打发时间,见外面日落西沉,照在皑皑白雪上,那洁白的雪竟也染了斑驳的红,带了无限的苍凉,可谓残阳如血,于是心随境至,一首《忆秦娥.娄山关》脱口而出,惊煞一旁众人。
蓝若原本只当魏紫容颜绝丽,气死人的本事一流,却不知魏紫还有此等才情,又想起在禁宫中所见倾城紫的贡品,若不是有几分真功夫,又怎能有那番巧夺天工的奇思妙想,深知自己是小觑了这女子,经此一番,对她的心情再与从前不同,竟是平添了几分敬重。
室内曲罢筝停,蓝若扶着九王进门,两人一见眼前光景,心头都是一紧。
只见魏紫披了件大红色白狐毛滚边的大氅,端坐于一架嵌玉古筝前,一头卷曲的青丝有些凌乱的垂在腰间,随意的戴了一支雪莲玉钗,眉目如画,冰姿如莲,许是因为屋里暖和,许是因为那首曲让人热血沸腾,原本苍白的精致脸蛋上竟添了些须红晕,整个人仿佛画中仙子,鹿长天与温泽坐在一旁,鹿长天看向魏紫的眼中满是爱意,温泽那冰冷的眸也变得温暖,魏紫见两人听过曲后,俱是心神陶醉的样子,顿时面露微笑,一双明眸顾盼生辉,正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只是看在蓝若与九王眼里却颇不是滋味,九王忍不住开口叫道:“紫儿姐姐!”
魏紫听得他的声音,娇躯一震,鹿长天和温泽立刻起身,护在魏紫身旁,九王见状,心中一阵酸楚:“紫儿姐姐,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又向温泽怒道:“温泽!你是谁的侍卫!还不快快回到本王身边!”
温泽有些迟疑的看向魏紫,见魏紫冲他做了个放心的眼神,这才慢吞吞的走到九王面前站定。魏紫往鹿长天身边站了站,鹿长天回她一个温暖安定的微笑,于是魏紫勉强的张口问道:“九王,你好些了吗?”
“我好多了,紫儿姐姐,你怎样?”九王说着便要向魏紫走去,魏紫突然脸色煞白,缩进鹿长天怀中,充满恐惧大喊:“不要过来!”她本以为自己是可以面对九王的,可终究还是忘不掉浴室里那可怕的一幕,见九王要过来,本能的感到害怕,于是失态大叫。
“我……”九王见魏紫那般恐惧惊慌,本想说些什么,终是没能说出口,他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蓝若见九王走了,深深看了魏紫一眼,也跟着出去了。
温泽却仍是留了下来,看着还在鹿长天怀中瑟瑟发抖的魏紫,也是一声长叹。
“阿紫,他们已经走了,不怕了,乖!”鹿长天轻拍魏紫的背,柔声安慰。
魏紫小心的抬头看看,发现九王和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