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神无主,只说人在医院,具体情况都不太清楚。从接到消息的那一刻起,薛彤大脑就是一片空白,她靠着小舅舅紧咬唇,几乎快哭出声来。
小舅舅不断说着安慰的话,汽车在城市中穿梭,薛彤右手紧紧抠住皮质座椅,中指上带了一枚装饰戒指,指节惨白。小车混在车流之中,薛彤心里再急汽车也不能在城市中飞驰,每一分钟都是无限漫长,车开入市立医院大门,再往里面开了一段在主楼门口停下,尚未完全停稳,薛彤就推开车门,跌跌撞撞向医院门口跑去,在光滑的地砖上差点滑倒,跑到服务台紧张得连话都说不清楚,
小舅舅大步跟进来,问清楚所在房间,带着她上了十二楼。
薛母在走廊上等候,满脸焦急,旁边还站着父亲的同事,薛彤跑到母亲身边,声音颤抖,“妈,怎么样?”
“彤彤,你总算来了。”薛母眼眶红红,说得有气无力,“怎么又遇到这种事情?”
听到这话薛彤更紧张了,眼泪一涌而出,旁边父亲的同事连忙安慰,“薛彤,你别担心,没有生命危险。”
薛彤带着哭腔,“林叔叔,到底怎么回事?爸爸伤得严重吗?”
“送进医院的时候你爸爸意识很清楚,但是腿受伤了,流了挺多血,其他地方要做检查,医生正在给他做手术。我和你爸爸一起去送个文件,回来的时候旁边突然开出一辆车,撞在了我们的车上,你爸爸在副驾驶的位置,司机见情况连忙拐了一下,你爸爸受伤最严重,腿卡在里面,应该不会出大事。”
“只是腿受伤了吗?有没有大出血?”薛彤哭着问。
林叔叔慌忙解释,“看起来没有,只是比较痛苦。”
旁边的小舅舅拍拍她的肩,“没有生命危险就好,医生已经在给他做手术,不要太担心。”
薛母脸色苍白,薛彤擦了眼泪,强撑着安慰母亲,“妈,你先坐着歇一会,林叔叔都说了没什么危险,我来料理这些事,有医生在就好。”
小舅舅扶着薛母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薛彤坐立不安,在走廊上走来走去,
没过多久手术室的灯光灭了,医生走出来,几个人连忙围上去。
穿白大褂的医生向他们摆摆手,“左腿骨折严重,有点轻微脑震荡,手不过术比较顺利,好好治疗一段时间就能痊愈。”
“那就是说没什么事吗?”薛彤急促问道。
“这段时期的护理很重要,让病人好好休息,恢复得好的话腿不会留下后遗症。你们先到那边交一下住院费,这个情况要住院时间要长一些。”
医生不多说,随后薛父被推出来,腿部植入了不少钢钉,在麻药的作用下尚未醒转,脸上有轻微擦伤,薛彤心里一阵绞痛,几个人陪着薛父进入病房,还没安稳好,护士就过来催着缴住院费,否则不让住,小舅舅连忙跟着护士下去。
薛父腿部受伤不轻,在医院要住很长一段时间,薛母满面憔悴,颤抖着手从钱包里拿出银行卡,声音低哑,“彤彤,不能让你舅舅帮我们交钱,刚才的挂号费、手术费也是你林叔叔先垫上的,你去取点钱,先把这些还上,我们以后看看这个怎么索赔。我待会回家拿点东西,这个月我们可能都要在医院陪你爸爸。”
看着母亲憔悴的脸,薛彤更难受,“还是我回家拿东西,你在这里照顾爸爸。妈,你不要太担心,还是让爸爸转个单人病房,现在多花点钱护理好,以后不留后遗症就行。”
薛母说得虚弱,“不要那么浪费,现在天气冷,伤口恢复慢,这不是住一天两天,我们家就靠你爸爸撑着,病房没多少关系,关键是药用好,营养跟上,我能好好照顾他。”
薛彤嘴中苦涩,也不想多说,反正自己手上有钱,去把这些办了就好,母亲已经承受了太多,经不起折腾。她轻声道:“妈,我先去取钱,再买点必备品。等爸爸麻药过了,他肯定会痛,我们先做好准备。”
“等你舅舅上来你就去吧。”薛母声音几不可闻。
小舅舅一会就上来了,缴费的单子被他放在兜里,也没有拿出来,薛彤见他进来,道:“小舅舅,你陪我妈妈一会,我去买点必备品。”
“我去买就行。”小舅舅说着又要出门。
薛彤连忙阻拦,“小舅舅,你陪我妈一会,她一个人在这里照料也不方便,买点东西我还是可以做的,医院内部有超市,就几步路。”
小舅舅同意,“那好,你林叔叔也要回家,你和他一道下去。”
“好。”薛彤手脚无力,口中像含了一块黄连,但她已经长大了,爸爸生病了,她就是这个家的主心骨,该做的事都要做。
林叔叔一直站在门口,和她一同下楼,薛彤很不好意思,“林叔叔,今天真是多谢你,都这么晚了你连晚饭都没吃,我马上取钱还你。”
“钱的事改天再说,你们家现在也是用钱的时候。”林叔叔也知道他们家最近总是出事,估计情况好不到哪里去,出了楼忙道:“我家里还有事,先回家了。”
“我正好去取钱,再耽误你一会。”
“你这孩子,着什么急?”林叔叔埋怨,“我和你爸爸在一起工作十几年了,先给你爸爸治病要紧,我老婆又催我了,今天老家那边来了人,还等着我回去,我得走了。”
还不待薛彤开口,林叔叔加快脚步医院大门方向走去,几步就跑远,扔下一句话,“好好照顾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