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爱的两人,满意的点点头:“我们家励深心思细,体贴的很,是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叶琪,你妈妈前一阵子还问我,你们两个的事,什么时候定下来?”
裴叶琪像是在犹豫:“叔叔,有点早吧…我才刚刚毕业,何况我和励深,还需要彼此深入了解。”
陈励深对她的犹豫充耳不闻:“爸,年底我想和叶琪订婚。”
梁肆在门口愣了好久,他的话像是疾驶而过的列车,快速的从她的心脏上碾压过去…
滴答,滴答,她仿佛又听到了血滴落在水泥地上的声音…
“梁小姐,您不要进去吗?”引见的护士叫她发愣,奇怪的提醒道。
“哦,好…好…”她清醒了一番,抬手敲敲门。
“小梁?你来啦,进来吧!”陈升坐在轮子上,笑呵呵的说。
梁肆步入房间,竟毫无防备的撞进了陈励深的眸中,心跳瞬间停滞…
他的脸上毫无表情,原本揽着裴叶琪肩膀的手无形中松了一下,又骤然抓紧。
裴叶琪方才还有些犹豫,但交到梁肆进来,忽然话锋一转,生怕梁肆没听到似的,又和陈升重复了一遍:“叔叔,我也是这么想的,年底我和励深,就对外公布我们的关系。”
陈励深看向梁肆,竟发现她的脸上血色尽失,苍白一片,手上死死的攥着公文包的提手,似是听到了什么噩耗。
陈励深心中本来渐渐冒头的疑问,忽然像是得到了雨露滋润一般,顷刻间疯长。
裴叶琪说的没错,梁肆喜欢他。
心里有些讶然,有些胜利的快感,又有些…隐隐约约的抽痛。
陈励深的手渐渐从裴叶琪的身上拿开,最后垂在裤线上…
梁肆强撑起精神,坐下来与董事长交代这个月的工作,情绪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
陈励深也在一旁的沙发上坐着,一边在手心把玩着裴叶琪的手,一边闻梁肆:“听说,听前厅部经理说,你递了一个蛮有新意的k?”
此时此刻,梁肆莫名其妙的不想和他说话,无奈他是领导,只能低下头,假装翻翻自己手里的报告,头也不抬地说:“是,以后所有的员工在月末的时候都要交三条k,把自己工作实践中,觉得不够人性化的规定提出来,并写出期望改进的方案。这种方式目前在深圳香港的五星酒店里很适用。”
陈励深难得赞许的点点头:“很好,细节制胜。”
陈升又看了看她报告上草拟的“人人都是大堂经理”的计划,问:“这个标题很吸引我。”
梁肆说:“我在员工之中做过调查,有百分之八十的人不清楚我们酒店每天的入住率是多少,有百分之五的人根本不知道入住率是什么。”
陈励深听得极认真,我有必要知道酒店的入住率么?”
梁肆凉薄的抬头扫了他一眼像是在跟不认识的人来玩笑。”
说实话,梁肆此刻是有点烦躁的,只不过当着董事长的面不好发作而已,言下之意是说,我向董事长汇报工作,你东问一句西问一句的装什么大尾巴狼?
最好给我闭嘴。
陈励深看出她不爱理睬自己,也就再没问下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她落寞的样子,尤其的想和她说话,哪怕说上两句公事都好。
“董事长,全员关注入住率尤其重要,为什么我们会提出这样一个概念?深港现在的员工状态,普遍存在着一些问题,归属感弱,各人自扫门前雪,工作积极性差。这个时候,我们需要采取一些小举措。我们在打卡处,员工食堂,工作间,甚至员工卫生间都贴上酒店的昨日入住率,让每个人都清楚了解酒店的运营状态,有危机感,责任感,让每个人都投入到大堂经理的角色中,久而久之,就算我是个打扫厕所的,也会因今日的入住率降低而产生忧患意识。”
梁肆的条例十分清晰,说辞细致又接地气,不禁让一旁的陈励深听得津津有味,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欣赏。
…
向董事长汇报完工作,天已经黑透了。
陈励深以为她一定会挤着他的车回家,却发现她一个人走向了夜色之中。
这一次,她反常的疏远。
郊线车一般到六点就没了,梁肆站在一个人都没有的公交站旁,望着荒凉的公路,发呆。
年底我想和叶琪订婚。
他沉着的嗓音在耳畔响起,一字一寸,迅速冰封住她抽痛的心脏,梁肆再也不敢往下去想,她怕稍稍一动,冻结的心脏就会瞬间瓦解,化成粉末。
直到今天,梁肆给自己编织了几年的茧,一个逃避和欺骗自己的茧,忽然像是被人放了一场大火,烧去了。
那痴念烧焦的味道弥散开来,疼痛提醒着她,那随着时日酝酿着的感情,那模糊在爱与恨边缘的情绪,可以分分钟燃起大火,置她于危险之境。
她对陈励深的爱,她对陈励深的恨,她对陈励深的占有欲,可以令她喜悦,也可令她灭亡…
她掏出手机,忽然好想像平常一样打给陈励深,告诉他几分钟之内必须来接。
可是梁肆犹豫了,她发现这些年她对自己太苛刻,为何一定要与他绑的紧紧的,何苦纠缠?
陈励深说过他们之间早晚会有一个结局,如今梁肆仿佛提前看到了。
她最终打给了高崎楠。
“喂?没车了,我等了好久,没车,你能来接我么?”
“你在哪里?”
“我在温泉疗养院的公交站。”
“好,我可能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