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焉道:“臣记得郡主说过,往后要给臣挑一个模样标致性情温和的女子,现如今,周氏是干爹挑中的人,算是已有父母之命,至于性情模样,也是极好的,年龄虽大了些,但胜在知冷热,会疼人,比之豆蔻年纪的小丫头,倒是更合心意。”
“什么好性情!我看是水性杨花招蜂引蝶才对,要不然怎能招惹上太子,光天化日之下便做出那等苟且之事,这算是哪门子的良配!”
“郡主慎言!”他沉下脸来,压低了声音呵斥。“虽说高低有别,但推己及人,最不该说这些的便是郡主。”
景辞呆了呆,从前任她如何胡闹,他都是万年不变的笑模样,耐着性子一遍一遍哄着,从没有黑过脸,说过一句重话。如此让她忘了,他是如何一步步从险些被人打死的内侍,爬到集权在手的司礼监,也忘了他可以是温柔似水的小阿爹,也可以是无情无心的西厂提督。他待她太好,便让她忘乎所以,以至于一个冰冷的眼神,已足够逼出她的眼泪。
可她偏偏又是倔,嘴唇咬破也不肯掉下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