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开,不许你这麽对”妈妈的声音被我关在了门外。
第二天早晨,她说要回a城了,爸爸说不是说好了过完年再回去吗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理由来,我从她身边走过去,说了声要出去玩,就出门了。
不知为何我打车去了汽车站,远远的看见她的身影,她坐在椅子上等车,侧影显得很是孤单。车来了,她上车前向後看了一眼,我躲在了柱子後面,看着载着她的车慢慢走远。
那架飞机是她唯一买给我的礼物,在我珍藏了这麽多年後她却扔掉了我难道不该怪她吗而她却只会一走了之,她应该更讨厌我了吧这次离开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十四岁的某一天,我正和夥伴们在小区场上打篮球,路过的邻居阿姨顺口说“阿开啊,你姐姐好像回来了哦。”,我把球往夥伴手里一扔,也顾不得他们在身後“阿开”“老大”的乱叫,撒腿就往家里跑。
她正在和爸爸妈妈坐在客厅里聊天,见到我她站了起来,我当然是慢慢腾腾、不慌不忙地走进来的,和她目光对了个正着。她没怎麽变,三年的时光只是让她身上多了些成熟的韵味,让她的气质游走在少女与女人之间,却更特别。
妈妈还像每次一样提醒我“快叫姐姐呀。”
我吊儿郎当地叫了声姐,她弯唇一笑,居然了我的头,我头一偏却没躲过去,她笑着说“好像没怎麽长高呢,还是比我矮一点点。”
她一副大人的口气,老气横秋地和我比个子,她应该不知道,青春期的男孩是最讨厌这个话题的,说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矮,无异於对他来说一个天大的耻辱。我白了她一眼,算是一个无声的警告,她拉我的手要我和她走一坐,我退了几步,坐在了她斜对面,她有点讪讪地自己坐下来,她开始没话找话地问这问那,我则有一搭无一搭地回答她,她的表情很丰富,一会儿皱眉、一会弯唇、一会儿又尴尬地咬唇不语,说真的,虽然我早就知道了我们之前的血缘关系,虽然在内心深处的确有一条奇妙的绳索在牵扯着我和她,但我真的不觉得她像个长辈,反而觉得她有时候很有趣。
晚上吃过晚饭,她进房里去接电话了,我走进卧室的时候,她的声音从门缝里漏出来。
她的声音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带着一种小女人的娇羞和从来都没有过的甜蜜“是啊,我们有一个月不见了你怎麽提前回来了哦,这麽巧,你刚刚出差回来我就回家来了我也很想你不行好吧,我明天就回去,好好,你更重要行不行”
我“砰”地把门甩上了,靠在门板上,不知怎麽的心里就很不舒服。过了一会,妈妈叫我们出去吃瓜,她也出去了,脸上带着淡淡的春色。
她说“爸妈,刚才接到电话,公司里有点事要我去处理一下,我明天就得回a城,下次有时间我再回来。”说着,她看了我一眼。爸爸妈妈絮叨地埋怨着她,可一听是公事又莫可奈何,而我只是沈默着,心里却冷笑她在撒谎,哪里是什麽公事,她是去会她的情人
原本最爱的西瓜吃在嘴里也没了味道,我把瓜扔掉径自回房。妈妈说“这小祖宗又怎麽了”,她笑着喊了妈妈一声,叫妈妈别这麽叫我。过了一会儿,卧室外传来敲门声,是她,轻声叫着我的名字。
“睡了吗”见我没有回应,她又不确定地问。
“我困了,有事明天再说。”见她这麽执着,我回了一声。
好半天她才哦了一声,轻声说“那你好好睡吧。”,又隔了一会儿,才听见她离开的脚步声。
第二天,她走的时候我没有起床,爸爸妈妈轮番过来叫我,我就是装睡不应声。後来听妈妈说“算了,别等他了,阿开还小呢,不懂事,你别怪他呀,你快走吧,再晚就赶不上车了。”
我在床上又躺了十分锺,翻来覆去,然後我一跃而起,在爸妈的惊愕中冲出门去,去车库里取了摩托车,加了油门冲出小区。没多久就追上了她坐的出租车,她坐在车子後面,车窗开着,发丝飞扬,而她在发呆。我缓缓地跟在车後面一直到汽车站,十四岁的我依旧站在柱子後面,和几年前一样,看载着她的车渐行渐远,连心都跟着没有了着落。
我开始认真地吃饭、补营养,把更多的力用在运动上,她说的比她还矮一点点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我要长得更高、更壮、更结实,看下一次她还敢不敢嘲笑我十五岁那年我的身体如同竹子一样迅速拔节,连中等个子的爸爸都要仰头看我了,如果她再看到我,可能会认不出来了或者会大吃一惊。
十六岁那年,从学校开着机车一路飞驰回家,进了小区,远远的看到一个纤巧的背影,走路的姿势有点小小的跃动,手里拎着西瓜,我的心砰砰急跳了两下,是她回来了,在走了两年之後。我把油门加到最大,“嗡”的一声从她身边“飞”过去,甚至我的手都摩擦到她的手臂。
身後传来她的尖叫声,还有西瓜落地的声音,她气急败坏地“喂”了一声,彼时我的机车已经窜出去很远。
把车放进车库,吹着口哨上楼。她看到我时那种疑惑和惊愕的眼神到现在都忘不了。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就对她爱理不理的,甚至有时会小小的捉弄她一下,看到她吃瘪的样子时,心里竟会有一种小小的平衡感。
十六岁,我和她一起回了a城,开始了我们共同的生活,也开启了彼此人生特殊的一页。从5岁开始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