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宣判的滋味非常难受,我的心情更是恶劣到了极点。如月说要帮我,或许她是真心要帮我吧,可是那又怎么样?即使她替我在奥拉皇帝面前说好话又如何,我还不是靠著她的好意,或者说是怜悯、同情、或者说是“浩荡的皇恩”才活下去的,是因为她要我活我才能活下去的。在战场上我叱吒风云,数十万人的生命被我玩弄于掌中,然而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身为帝国“守护神”的我却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我只是一颗任由如月,或者她父亲摆布的一颗棋子啊!
究其原因,一切皆是实力使然。强者c纵弱者,这是宇宙永恒的定律!奥拉皇帝比我强,如月也比我强,所以我才会被他们任意摆布,当作棋子随意驱使,喜则用,恶则弃。
我暗暗发誓道:“从今天起,我发誓,我达克·秀耐达要奋发向上,我要变强,无论是武功还是其他方面,我都要做这世上的最强者!”
“大魔神路西法的事,我相信你,但我感觉得到,有些事情你依然没有对我坦白。”
“和这有关的事,我都说过了!没有骗你!”
“算了,你不必再说了,或许你也有自己的苦衷吧!大魔神路西法突然为你开顶传功,这实在令人不可思议,不过既然知道是他干的,那这件事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定位了。”
宣判时,如月一点也没有表现出咄咄人的味道,她的语气甚至难得的非常友善,不过这些对于想通了的我来说已毫无意义了。我不会再让自己的命运受别人玩弄摆布,我要变得更强,不管用什么方法。
我询问如月对这事的看法,如月只是淡淡地答道:“你和魔族勾结的事,应该是斯罗有意地挑挑拨间吧。”
“应该是?”
这句话模棱两可的回答寓意深远,个中含义,实在是令我回味无穷啊。
马车载著我和如月马不停蹄地跑了十天,然后我们在距加里斯城三十公里远的一个渡口上了船,在船上又走了九天,我终于回到了久违的风都城。
到达风都时天刚入黑,我婉言拒绝了如月送我到家的好意,在城门口下了车。
离开时如月突然叫住我道:“有件事,我考虑了很久,现在想想,还是告诉你吧。”
“什么事?”
“是关于大魔神路西法的事。”
“怎么了,又怎么了?”
“其实早在三百年前,我的先祖雷兹就曾经和大魔神路西法见过一面,他们甚至还交过手,不过那是他完成第七次褪变之后的事了。”
“什么?”
“这是我惟一能为你做的了,知道了这事,你应该会好受一点吧。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有得你忙了。”
马车开走了,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细细回味著如月告诉我这个秘密的真实含义。
※※※※
离开如月之后,我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直接去了苍龙学院,我是去看望义父,而且现在天才刚黑,希拉她们或许也在学校的饭店里。如月公主告诉我,自从我离开风都之后,义父的身体就一直不好,大病没有,小病却不断,健康状况是每况愈下。
当我到达苍龙学院时,我发现饭店的门早就关了。
“那个人,那个人就是杀了帝国几万同胞的暗黑龙。”
“不会吧?我们学校居然会出这样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他看上去这么年轻,居然……”
“难道你忘记了吗?我们苍龙学院一向是以出产疯子和杀人王出名的。”
“喂,小声点,他听到了!”
走进校园里,几个还未回家的学生看见我,偷偷地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加里斯城一战,我现在已是“名扬天下”的“名人”了。
我一时兴起,咧开嘴,板起脸,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冲著这几个唇上还未长毛的小年青喊道:“喂,你们在看什么啊?是啊,我就是暗黑龙,杀人魔王达克·秀耐达,我的肚子饿了。”
我伸长舌头,舔了舔嘴唇,作垂涎欲滴状。
“呀,他听到啦!快跑啊,不跑小命难保啊!”
“别跑那么快啊,我还要给你们签名呢!哈哈哈……”
恶作剧成功,看著学弟们尖叫著逃走的模样。我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期,心情稍好了一点。
“这次发生了这么多事,也不知道义父他是怎么看我的。义父虽然行事有些古怪不近情理,但在有些地方,比如说为了胜利不惜杀害无辜,这样的事他还是不能接受的。
※※※※
到达义父家时,他正在和哥里德尔叔叔一起吃晚饭。义父瘦了,脸色有些苍白,精神比我离开风都时更差了。
“你回来了?这么早?回来了就好,刚到吗?很累吧?吃过了没有?”
“才刚到,和如月一起回来的,还没有吃过。”
“那就一起吃吧。”
我的突然出现令义父感到有些意外,听著他发自内心的问候与关怀,我心中一阵感动。
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和各方面的势力勾心斗角,耗尽心思,所做的一切几乎都是冰冷的交易或残酷的权力之争,杀戮之争,现在突然遭遇这种充满人情味的关怀,那种感觉非常的亲切温暖,前次分手时的不快早就在三言两语的关怀话下消失了。
“达秀,你这个坏小子,瞧你干的好事!你这次没被公主绑回来,可真是个奇迹啊。”
哥里德尔叔叔边说边从桌子下掏出一叠旧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