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晃晃脑袋,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一个细节,忽隐忽现……
远处传来一声犬吠,一个灵光闪过,穿透了我的思维……
我终于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是什么——是东风与刘恒的恩怨,是东风与陈平的交易,也是陈平与刘恒的秘密……
想到这里,我的汗毛一根根立了起来,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东风有危险!而且会是灭门之灾。我终于知道诚伯当初所求为何了,而且真的只有我才能救他。原来,现实就如同一部,没有一个白白出现的人物,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被剧情浪费。我也不能!
我苦笑……他们是谁我想我已经知道了,但知道了又能如何?
我咬咬牙,下定决心,无论为了谁,我都必须真心帮助陈平,看来真是冤孽啊……
我起身唤婆子进来帮我换衣梳妆,大步向陈平的书房走去,紧张得丫头婆子慌忙跟在身后,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猓有随从伺候着,我行礼道:“劳烦哥哥通报一声。”那随从还未来得及转身进内通报,却见陈平已掀帘而出,笑看着我说:“公子请进,老夫已等候多时。”
我冷笑,随他进去坐定,静候他退了左右。
他笑道:“老夫猜想公子见过左先生后定会如约前来与老夫细谈,果真如此!”
我笑,定定看向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相爷,在下已知东风为何人!”
他一惊,转而大笑,说:“公子果真有闲情逸致,怎会突然说出此话?东风为何人与老夫何干?”
我笑道:“真不相干么?相爷最初投奔之人并非高祖皇帝,而乃东风之父,因此东风才会是相爷故人之子。只可惜东风父亲视相爷为自家兄弟,而相爷最终却背弃了他。只怕这其中细节东风也不知吧?若东风知晓,今日还会与相爷携手么?只怕未必!若他人知晓东风为何人,而相爷又与东风交往甚密,只怕相爷亦会有杀身之祸吧?”
陈平大惊,站起,怔怔看着我半晌竟未说出一句话来。
我笑着示意道:“相爷莫惊,东风与在下交情过命,在下自是不会害东风的。”
他尴尬地重新坐下,望向我。
我笑道:“过往已成过往,在下便不再细说。不过在下敢断定,相爷今日与东风的交易只怕并非如东风所知那般简单。相爷注定会在事成之日背叛东风,并取而代之!可惜……”
“可惜什么?”陈平不觉上了我的当,竟也接后问道。
我心中暗喜,看来所猜不错,陈平的确只想利用东风。我心中欢喜,脸上却无动于衷,笑道:“可惜相爷不可得那渔翁之利。”
“为何?”
我正色道:“东风若想要夺天下势必会引起天下人反抗,定会再起杀戮,殃及天下百姓,何况东风之举注定会失败,皇位注定属于刘氏,东风不能夺得,相爷亦不能。”
他叹息道:“那将如何是好?”
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借东风之财,依刘家之名,灭吕助刘家得天下!”
他长跪起,问:“此话怎讲?”
我笑道:“高祖皇帝的子嗣如今还有几人?”
陈平困惑地望着我说:“仅代王与淮南王二人。”
我击掌道:“甚好,若以还高祖皇帝子嗣天下的名头讨伐吕氏会如何?”
陈平眯起眼睛:“定会得天下人支持。”
我笑道:“如此相爷若要推翻吕氏而扶上刘氏是否会容易些?”
陈平望着我,眼睛越睁越大,仿佛不相信般看着我,半晌才道:“果真如此!可惜若要扶上刘氏那些个窝囊子孙谈何容易?而东风本身有财物与兵马,似乎要有利些。”
我轻蔑地说:“相爷怎也糊涂了?你若助东风起义,天下反对者过半,满朝刘氏忠良定会与你等为敌,你若讨伐吕氏名不正言不顺,那时,你面对的将是刘氏与吕氏两方的人,何况事成后你与东风哪个为渔翁还不好说。而若要辅佐刘氏子孙,朝中元老定会鼎立支持,那时不仅事半功倍,而且是将一方敌人化为盟军去讨伐另一方敌人。哪个容易哪个难相爷怎会不清楚?而刘家子嗣皇位失而复得必会感激相爷?那时相爷仍是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宰相。那时的富贵只怕会子孙后代享受不尽。”
陈平的额头上慢慢渗出了黄豆大的汗珠,叹息道:“果真凶险,幸亏遇见了公子,否则老夫定会误入歧途。”
我笑道:“并非在下有过人之处,只是相爷被自己当皇帝的念头冲昏了头脑。”
他微微一怔,转而叹息。
我笑道:“若相爷认同在下的想法,便应尽快探讨计策才是。”
陈平长跪而起,道:“请公子明示!”
我笑道:“传闻太尉周勃虽不善言辞,但却是衷心跟随汉室,相爷理应与他亲近才是。只怕相爷如此大业非他相助不能实现。”
陈平惊愕道:“难道要老夫与他讲明么?”
我颔首道:“正是,相爷但说无妨,周勃早已对吕氏的所作所为不满,相爷若坦诚与他结为盟军,定不会错。”
陈平沉思片刻,眼睛亮了许多,转而又问:“那东风如何处置?”
我笑道:“相爷若不说,哪个会晓得相爷有了二心?他的财物兵马他若愿为相爷所用,相爷尽管用便是,只是莫要伤害他,他日相爷事成也莫要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