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的话头。

“我们青梅竹马。”

“两小无猜。”

“每次我被师父罚跪山顶,都是师妹你偷偷给我送来热汤热菜。”封晴的声音有些哽咽。

“每次我被别人欺负，都是师兄你来替我出头，然后被人揍得鼻青脸肿。”张巧巧的声音也有些哽咽了。

“我还记得，师妹给我上药时，眼中的心疼与不舍。”

“我也还记得，师兄你帮我顶罪时,眼中的视死如归。”

“啊，师妹！”

“啊,师兄！”

……

这是在打仗呢还是在相亲？

战场上的气氛很微妙，两军的将士各个都若有所思，看向封晴和张巧巧时的眼神，也十分复杂。

而备受瞩目的两个主人公，仍是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感情中。

“师妹，我实在不忍和你刀剑相向，不如你开城献关吧。”封晴抹了抹眼角的眼泪。

“师兄，我也不忍和你刀剑相向，不如你班师回朝吧。”张巧巧也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泪水。

封晴的眸色随着张巧巧口中的话，渐渐沉了下去，“这么看来，我们是谈不拢了吗？”

张巧巧为难地看着封晴，眼中似是还有泪光闪烁，“师兄，我负责镇守这红石关，怎可不战而降？”

周章的笑声从封晴的背后传来了过来，封晴回过头，怒视周章。周章淡定地回望着他，幽幽地道：“封将军，你的美男计好像不顶用啊。”

封晴愤恨回头，将手中的金锏一挥，朝城楼上大喊道：“师妹！如果你不愿开城献关，那便……只能出城来与我一战了。”

张巧巧愣了愣，然后往城楼下走去。

很快，张巧巧便骑着马从关内走了出来。近距离看着封晴，张巧巧的脸上似乎有一丝红晕一闪而过，“师兄，为何命运要如此捉弄我们，竟让我们在这沙场上重逢？”哎，真是造化弄人。

封晴看着她，一双大眼饱含着丰富的感情，“师妹，我也不想同你动手，更不想看到将士们无谓牺牲。今日一战，如若你胜，我便带着大军退回冀州城；如若我胜，还请你开城献关，我们保证不会伤害城中百姓。”

张巧巧想了想，如果自己连封晴都打不过，也不可能敌得过他身后的几位大将军。特别是骑白马的那个，如果她没有猜错，应该就是姜国的五皇子卫英。久闻他武艺高强，能文能武，若是对上他，自己怕是没有半分胜算。而整个红石关里，就数她的武功最好，连她都败了，别人更加不是他的对手。

思来想去，张巧巧觉得自己和封晴这一战，若是败了，不仅打击将士们的士气，这红石关估计也是守不住的。

虽说红石关以城为关，固若金汤，但对方大将如云，且各个都是以一敌万的高手。加之冀州军攻城器械十分精良，若是发起强攻，攻破关口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到时候，定会有无数的将士死伤，那还不如开城献关。

于是张巧巧便点点头同意了，“好，我答应你，若是我败给你，就请父亲开城献关。”

封晴见她答应了，便做出一个迎敌的姿势，“那便请师妹先出招吧。”

张巧巧抿了抿唇，举起手中的双刀，便快马向封晴攻了过去。马蹄踏起的尘土在空中翻飞，“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不绝于耳。

张巧巧的轻功和马上功夫都很好，封晴试了好几次，都没能顺利将张巧巧从马背上打下去。但看得出来，张巧巧对他一直手下留情，出招时也都避开了要害部位。

封晴的眸色沉了沉，自己若是连师妹都打不过，那今后也没脸在军中混了。可那张巧巧常年在大漠带兵，不仅有一身的好武功，就连力气也是出奇的大，想要胜她还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难道，真的要靠自己美色迷惑对方了吗？

封将军很是苦恼。

眼见张巧巧再次举刀攻来，封晴一个后仰躲过了这一击，然后在起身的瞬间飞快地冲张巧巧眨了眨眼，张巧巧一愣，手中的双刀已经“铛”的一声被封晴的金锏击飞出去。

顾不得手上的疼痛，封晴手中的金锏已经带着大漠里干燥的风扑面而来，张巧巧灵巧地从马背上一跃而起，可是刚落回马背上，封晴的金锏再次攻来，张巧巧眉头一皱，翻身下马。

封晴也在张巧巧落地以后，紧跟着飞身下马，挡住了张巧巧的去路。张巧巧手中没有武器，就像是没有了牙齿的老虎，只能一味地避让。封晴乘胜追击，很快便将金锏送于张巧巧的颈侧。

封晴的这一击力气极大，光是由金锏带来的风都刮得张巧巧的面上一阵刺痛。若是这一击打下来，自己必死无疑。

张巧巧叹了口气，对封晴道：“我输了，多谢师兄不杀之恩。”

……

穆将军实在看不下去了，“真是太不要脸了。”刚才他分明看见封晴对张巧巧挤眉弄眼，吓了张巧巧一跳，他才趁机将人家手中的双刀打飞的。现在人家反而来谢他的不杀之恩，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周章也道：“若张巧巧使出全力，封晴不会胜得这么容易。”说完他又觉得不对，“虽然他现在已经胜得很不易了。”

连色相都出卖了，而且人家极有可能是被他吓的。

封晴自己也觉得自己胜得有些下作，不过，胜了就是胜了嘛，只要结果是好的那便行了。于是他欣然接受了张巧巧的感谢。

穆将军的三观再一次被封晴刷新了。真是太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