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满满当当的鸽子丝毫也不知道客气为何物,吃完喝完就蹲在桌上了,大有爷不走了的架势。
直到沐如岚把勺子放下,沉寂了许久的一种诡异的危险因子,开始浮动了。
“墨先生对于犯罪嫌疑人一直都是这么温柔的吗?”沐如岚擦了擦嘴,率先问了这么一句。
终于不再喊“老师”那个让他觉得十分怪异和蛋疼的称呼了么?
墨谦人淡漠的眼眸也在那么一瞬间,锐利了起来,那种眼神,即使是杀人如麻的死刑犯,也会心生战栗,有种灵魂都被解剖开的感觉。
“金彪虎病房的闹鬼事件,是你一手策划的。”墨谦人语气依旧淡淡的,凉凉的,和夜晚的秋风一样。
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啊。
沐如岚微笑着看他,“你找到证据了?”
“这种事的证据,要找很容易。”墨谦人淡淡的道,只要是有心要查,这件事的证据要找是很简单的,就算沐如岚没有留下头发指纹,医院人太多了,沐如岚又是一个极引人注目的,说不定有人天天趴在窗户上看她走来走去计算方位,再把东西藏进灌木树丛间的。
“也就是说,墨先生没有追究这件事的打算?”要找很容易,也就是说,对方没有刻意去寻找这件事的证据啊。沐如岚眉梢微挑,笑意芊芊。
墨谦人眉头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看着沐如岚脸上的笑觉得有点碍眼,她是心情有多好?一天到晚的笑。
“那天早上你去后花园,不是为了看日出,而是找合适的作案地点?”墨谦人审问上从来不会给其他人抢走主导地位。
沐如岚微微垂眸,笑而不语,叫人看不透。
“从金茉莉到金彪虎,你的每一步都是精心策划过的,那么,我想知道,你为了救一个小孩进入医院这一步,是你为了装神弄鬼吓金彪虎而策划好的,还是救了那个小鬼后才临时起意的?”那声音到最后,似乎微不可查的多了一些咄咄逼人和强硬的求证。
沐如岚侧头看他,看到男人那双眼眸明亮锐利,这么看着她,有种穿透到身体深处的感觉,凉的叫她心尖儿微颤,一种酸酸的感觉忽然莫名的从心底蔓延向四肢……
两双眼睛对视了一会儿,沐如岚缓缓的收回,看向窗外被风吹得枝叶摇曳的绿树,微微的有点出神。
墨谦人见沐如岚似乎没有开口的打算,锐利淡漠的眼眸微微的眯了起来,身上冷清的凉意更加的冰凉起来,他站直了身子,往门口走去,眼中如覆冰霜。
“为了装神弄鬼去冒生命危险这种蠢事,有人会做么?”他的手刚刚放在门把上,淡淡漫不经心又有点软绵绵的腔调从后面传来。
墨谦人脚步停顿,如果他身上的气场变化可以用肉眼看见的话,那么冰雪消融遍地花开的场景一定会美得叫人迷失在其中。
墨谦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听到这句话会感到愉悦,是因为如果那一场车祸是沐如岚策划的,那么那个无辜的孩子便是阴谋的牺牲品,还是因为沐如岚的那份善良的存在,男人天生某根神经很粗大,做事似乎也大多是随性而来,也本来没有去想过为什么会不高兴,为什么会松一口气。
墨谦人脚步停下后,似乎又不准备继续走了。
沐如岚见此眉梢微挑,眼底的笑意微浓,奇怪的男人,未免也太容易满足了。
“我温柔?”墨谦人那过长的反射弧终于把沐如岚最开始的问题给传到神经中枢了,墨谦人有点惊奇,这个词还从来没有出现在自己身上过,加州监狱里那些人给他取的外号是什么?嗯……暴君?
“不温柔?”沐如岚反问,她觉得墨谦人的反应很有趣。
“这是个新鲜的词。”墨谦人这句话说的很认真,仿佛这对于他来说,是个值得深思研究一番的词汇。
“不打算继续审问了么?阿sir?”沐如岚语气中多了几分调笑。
墨谦人被沐如岚话中地方特色有点重的称呼搞得怔了下,随后才想起,南柯北霍的柯家本家正是在香港,沐如岚作为柯家极受宠的唯一的一个外孙女,必然时常到那边去的,会说粤语倒是很正常。
“问了你会回答?”这个女孩根本就不像一个16岁的女孩,心思缜密,亦正亦邪,犹如漂浮在水面下的水草,叫人总是没能找准抓获的角度。
“如果你的方式用的正确的话,说不定会哦。”少女笑容甜美了几分,然而话才说完,她忽然皱了皱眉,刚刚恢复了一些的脸色蓦地变得苍白。糟糕了,她今天……
“你怎么了?”墨谦人注意到这一点,眼眸微眯,这是什么表情?害羞?难言之隐?痛苦……
沐如岚捂着小腹,阵阵的抽痛叫她有种内脏在被绞肉机搅碎的感觉,疼的她额头冒冷汗,本来就不是很舒服的脑袋更加的不舒服起来,好似脑子要炸开了似的。
注意到沐如岚的动作,再结合沐如岚的表情,墨谦人脸色怪异了一下,还是走到了医生的办公桌后面的柜子里找到了一瓶止痛药,倒了两颗药再倒一杯水过去。
为什么来大姨妈的不是男人而是女人,这绝对是女性亘古不变纠结万分的问题,特别是对于会痛经的女人来说。
沐如岚觉得在这种情况下,羞耻什么的都可以丢掉了,不知羞耻才是王道。
接过药和水仰头便吞进肚子里,感觉到下体一阵汹涌,脸色又红又白,把杯子递给墨谦人的时候顺手便抓住了他的手,“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