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镇龙问阿肯。

“我怎么知道。”肯耸了一下肩膀，“走吧，那个该死的左必荣以为到了挪威，有布伦老头保护他，就万事大吉了吗？真是傻子，这儿是我们的地面啊。”

“兄弟，是地盘。”费镇龙拍拍他的肩膀：“回去吧，二少奶奶还在受苦呢，还有人等着我们收拾。”

“谁啊？”这一次是肯一脸的迷惑。

“那个野蛮女人呗，她说我们念暖妹妹动手刺伤了她的左边胸，死都要让我们……”

“你觉得，念暖妹妹是你能喊的吗？”神不知鬼不觉的，门口站了一个人，高大的身躯，一双冷眸危险恐怖。

他什么时候去而复返的？

“谁说……我没有说啊……”费镇龙打着哈哈，脸上写着“害怕”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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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缓缓降落在陵城。

清晨开始，落起绵绵细雨，空中凝结起一层薄薄的雾气。

灰蒙蒙的天空，又低又垂，厚厚的，压得让人喘不过气，笼罩在头顶使得人心仿佛都布上一层浓郁的怎么也化不开的忧伤。

夏侯翼撑着一把墨绿的伞，站在了看守所的外。看着执法人员进进出出。

洛晴跟顾非寒终于出来了。

他们的后边跟着……唐念暖！

她瘦得不成样子了，一双大眼睛空洞无神，低着头。手里抓住自己的衣襟。

那是一件绯红的春装，是新款的香奈儿。洛晴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瘦，比前些时间来看她又瘦了一圈。

“好了，夏侯翼。我们这里分别吧，非寒还有一些事情要回去处理，你好好地把她送到。”洛晴跟夏侯翼握了一下手，又再转头叮嘱念暖：“过两天我来看你，一定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念暖上去，洛晴以为她是要握手，没有想到她张开手臂，用力地抱了她的腰，声音异常冷静：“洛晴！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我等你来检查。”

顾非寒嘁地笑了：“好，放轻松一点。云爵在那边已经等你了。”

原来，不远处的黑色车子上，那一个人已经摇落了车窗，盯着她。

她咬着牙，点点头：“好，你们回去吧。”

洛晴挽住了顾非寒的手，两人朝着那边的车子上的人挥了一下手，很快地上了他们的比迪加威龙，车子一声呼啸，冲了出去。

唐念暖看着车里的人，她的心痛得麻木。这么多日子过去，他第一次在她的面前出现。且不说洛晴顾非寒；就是夏侯翼也已经来过了很多次，虽然每一次不一定能够见到，但是他送来的御寒衣物还有食物、日常用品总是带着浓浓的关怀。

左家，还包括他，她看透了。

上了他的车，夏侯翼说话很客气：“念暖，这一次你能出来，全都因为云爵已经找到了薇安，然后指证了常娟所有的罪状。在这些罪状面前，常委员不得不放开了手。”

“嗯，我明白了。”

“而关于左必荣的事情，大概也是常委员暗中用了力的，不然警方也不会这样不管后果的只顾审讯，不顾查案。”

“夏侯翼，现在左必荣找到了吗？”她静静地问，并不理会前边开车的那一个人。

“这个……”夏侯翼面有难色，“我不清楚，你应该问云爵。”

唐念暖看了前边背影一眼，低下了头来。

车子平缓的开着，一路上没有人再说话。

“夏侯翼，你到了。”突然，车子滑进了一条幽静的小路，前边有一个精致的庄园。

“好，念暖，我下车了。回见？”夏侯翼自己打开了车门。

“好的，再见。”念暖脸上平静，跟他挥挥手。

车子转了车头，又再上车道。

“我不去你的会所。”突然她说了一句。

他却好像是没有听见似的，车速快了很多。

“你要带我去哪里？”唐念暖有些按压不住，看着熟悉的景物她更是紧张：“去哪里啊？”

“回左家。”

“不！”唐念暖激烈的叫了起来：“我不回去！我不回！”

“吱——”一声！车子的轮胎擦出了一道黑色的痕迹，然后在路边稳稳停住。他回头盯着她。就那么盯着。

眼里凝注一层薄凉的雾气，是执着，是痴迷，是缠绵，是疼惜，还是……他震颤着手，向她的脸庞伸过，手指刚碰到她的脸，又不敢覆上，只是控制不住地震颤。

车厢里，静悄悄的，有一种冷静的诡异。

由于外面下着小雨的缘故，空气中凝结上一层薄薄的雾气，衬托得本来就昏暗的天空愈发朦胧。他的车前玻璃上的雨刮，一下一下地划动，也没能够化去那么绵长的水雾。

“我不想回去了，行吗？”唐念暖终于能控制自己的心，低头了一句正常的说话。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慢慢摇摇头：“不行。”笃定的语气，不容拒绝的口吻，“有些事情你必须面对，他……已经不在了。”

“啊——别说了！”她尖锐地叫一声。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紧紧地盯着她。

“不要这样看我，我一直没有发疯！我冷静得很。”

他下颌绷紧了一下，握了一下拳，又松开，转身扶着方向盘。

“你知道吗？左云爵！他都……”她哽着，实在说不出半个字。

他无声，哒地着了火，一踩油门，车子呼的开了出去。

从后面看到，他的周身散发而出的浓重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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