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鼻梁,趴在他心口的小人果然累了,只是咕噜一声双手圈地他更紧。
步真不着痕迹的动了动,将脖子上的手臂松开,盯着她轻轻道:“三天吧,咱们就这么耗三天,三天内,你还不醒,我就三十里红妆将你娶进门,若你醒了,我就放了你……或者,算你饶了我。”
天塌地陷,他步真从来都没怕过!只是不想这么累罢了!
夜色越来越深,可随着身体内的热气越来越旺,这样软香在怀,怎能睡的着?
点了蜡烛,坐起来来看奏折。
青岩见主子半夜起来,连忙大盆水进去伺候。
步真擦手,回头望了一眼帷帐后勾勒的小人,微微勾唇。
“主子,听说琅邪半夜偷袭了宋国大帐!”
“恩,有什么收获么?”
“没想到大殷六王爷跟夜国舅在那,一时间双方胶着不下。”
“那你就送个信给宋国,叫他们赶快撤吧!”他漫不经心道。
青岩小心的瞄了一眼帷幔:“主子,宋国不知好歹,非要找出个人来,这几天每晚都有人前来探查!”
“一百多个一摸一样的营帐找起来也得费几天功夫,青岩,明天再弄一百个出来!”
青岩点头,退出去了。
步真将还未批阅好的折子全都搬到床上,挨着床边放了个矮桌,用来摆放文房四宝。
铺开折子侧头看了看,笑一笑。
每批阅好一张就看她一眼。
睡熟的她安静又乖巧,全身软绵绵的抱在怀里舒服的很。
步真索性放纵一回,一面抱着她,一面批阅奏折。她怕冷,露在外面的小手有意识的朝他心口攀爬,竟然能从缝隙里钻进去。
步真低笑,笔尖忽然停顿。
找到热源,安心便安静了。
看她这么毫无防备的样子,步真低低的笑出声,执起毛笔在她眼睛上画了两个圈圈。画完了好端详一阵,又转过头继续批阅奏折。
过了一会,她的脚冷了又缠过来,将小脚横在他的腰上。
步真呼吸一紧,摇摇头,侧身又在她嘴边加了两撇小胡子,看她滑稽的样子,他微微捂嘴笑。
这一夜的恶作剧留到第二天,安心自己照镜子,差点没给自己吓晕过去。
步真假装板起脸:“哪个不长眼的奴才这么作弄主子?”
青岩在旁边笑想又不敢笑,只得背着身子不停的抖啊抖啊!
“沛然,你知道谁弄的么?”洗好脸,她拉着青岩的手,非常气愤的问。
青岩跟沛然年纪差不多,但身材绝对不是一个等级的。
那个不男不女的小子青岩见过,居然把他当成沛然,当即有些不满:“谁知道!”
“青岩!”步真在旁警告。
青岩从小跟在步真身边,当然知道主子的意思。只要她不闹,一切随她。
于是假装着急:“哎呀,真不知道哎,要不要去问问别人?”
“那我出去问别人!”说完就要往外跑。
步真一个箭步上去,拦住她:“别问了,是我画的!”
“你画的?”安心哽住。
“昨夜你睡觉压着我了,想偷偷报复你下!”
安心生气了,一连两天都没理他。
第三天吃完晚饭,两人在营帐里,自从她开始将他认成琅邪的时候,他们一天都没有分开过,步真手上的任何大事小事也不背着她,经常当着她的面下达命令。
安心习惯性的坐在他怀里看他写字。
步真一垂头便瞧见她用手指点着纸上未干的墨迹,好像很用心的样子。
“琅邪,你看那边!”她突然大叫一声。
步真动也未动,笔下的字体蛟龙盘绕,不曾有一份迟疑。
安心赌气,看看手指,再看看他八风不动的模样,心一横,将手指上的墨迹一股脑的抹在他脸上。
步真愣了愣。没有表情。
她嘟着嘴,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毛笔,照着他脸猛画一通。
漆黑的墨汁沿着他领教分明的五官滴下,像极了一道黑色的眼泪,却依旧美的摄魂。
步真没有愣多久,反应过来,伸手到砚台里抹一下,五指一下招呼到她脸上。
白净的脸上立即出现五指印子,好像被人抽了一巴掌的样子。
两人一直瞪着对方,在同一时刻忍俊不禁。
步真笑的开怀,安心笑得差点抽过去。
两人滑稽的样子多半像个孩子。
步真一边微笑,一边伸手挡着灯,害怕她笑的太过忘我,将灯碰翻。
哪知,一挡住,帐篷顶上无端映出他修长的手指。
安心抬头看帐篷顶上的影子,忽然,那影子变换了,变成一只蝴蝶,柔韧的翅膀好像才从茧里钻出来。渐渐的,蝴蝶伸展出强悍的翅膀,扑扇扑扇,绕着帐篷顶翩翩起舞。
安心越看越出神。
那蝴蝶渐渐变了,变成老鹰,呼哨长空,翅膀又大又长。可是无论那只‘鹰’怎么飞,都围绕着她转。最终还收起翅膀落在她的肩膀上。
安心回头,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这时,帐篷顶上突然出现一只小兔子,一蹦一蹦,耳朵耸拉着。
“小兔子?恩,正好给我这只鹰当成盘中餐!”步真一本正经,手却开始动起来,安心慌忙闪躲。
帐篷顶上,一只兔子跟一只老鹰不断的周旋,每当小兔子处于下风,老鹰便会假装看不见放它一马,等兔子缓过劲,又开始重新俯冲。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安心边叫边闪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