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子我屡次上门找你而不得,又听说你有可能被指婚,我突然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原以为你们一家在李国民间,开个店,做些生意,和和乐乐,这婚事也并不急,都在自己掌握,有的是时间和你慢慢培养感情,只是现在的情况出乎我意料,你成了郡主,多少人惦记你这个香饽饽!我也和一些李国的官员有所来往,听他们说起你,说不知谁有幸能搭上你这个郡主,谁的仕途就一路顺畅了,并且已经有人开始向凌王讨好,也有的开始走皇后、太后路线。”
褒若哑然:“我就那么抢手?”
云渡点点头:“你的父亲凌王,权势可通天,通常他的意思皇上就没有驳过。你以为呢?”
褒若想到已经有人把她视为向上爬的梯子,不禁毛骨悚然。
云渡吧了口气,道:“不能这样下去了,我可以等你,可是形势不容许。褒若,”他回头抓着她的两肩,迫使褒若看着他,褒若被动地回望,云渡道:“我为什么来,你比谁都清楚,我也可以老实告诉你,我一生下来便是为了侯府的荣耀活着,侯府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为了侯府的荣耀和门第活着,除了这个,我不知道我有其他的乐趣,如果没有遇见你,我也就和其他人一样,听从家中的安排,娶一个有利于我们侯府的姑娘,生子,然后让他继续着我的路,可是,自从我遇上你,我就再也不想让他们安排我的婚事了。”
云渡放开褒若,笑得有些落寞:“像我们这种人家出身,注定要走一条路,那是一条……”他住了嘴,想了想,转而道:“就算我百般不自由,我至少可以为我自己争取一个自由,那便是择妻自由,他们是一定会反对我自己选的妻子,不过我也不是从前的侯府二公子了,他们也拿我没奈何,褒若,我对女色不感兴趣,我的人生全是为了侯府,只能再有一个妻子,除此,我便不想也不要了,我只想和妻子一起安安稳稳地像这样坐在一起聊天。”
没有誓言,也没惊心动魄的话语,可是淡淡却坚定地直透到褒若的内心里,那颗被欺骗磨得硬了的心开始软化,褒若犹豫道:“可是,如果我嫁给你,不是要面对你们侯府那么多人?”
云渡笑了,扇子轻轻一摆:“不会,我们侯府向来把女眷和侯府公务是分开的,各自家中的妻子虽是同在侯府,却不相干,相互间也没有利害关系,就是为了防止彼此妻子相争,影响感情。你要是不愿意,我也可以在外面单买房子,就我们两个住,每日像上早朝似地去料理侯府的公务就是了。”
褒若好奇地问道:“侯府的公务?是什么呀,听你说得好像很忙似的。”
云渡面色微微一沉,又恢复原状:“侯府麾下也有很多官员听命的,要是不小心,会有人借侯府的名声来做坏事,欺男霸女,而且侯府还买了许多田地产业,也做些大型生意,这些都是为了维持侯府的百年富贵必不可少的,所以说起来简单,却要天天详查,也挺忙的。”
褒若点点头,她想起当初新立璘瑜阁之初,她和常佳两人在店里心得天昏地暗,更何况维持一个偌大侯府,细想想,云渡一路上来对自己一家关心体贴,又一路来到李国,只是为了找她们,刚才在路上的险境更让她对云渡的好感大增,不禁有些动心。
云渡见她偏头沉思不语,也不说话,凝神望着她,褒若道:“让我想想,过两天再给你答案。”
云渡大喜过望,一把握住她的手:“好!太好了!褒若,你一定要相信我!”
褒若抽回手,羞道:“我只是说想想,我又没答应!”
云渡仍然喜不自胜,突然站起身来,一个金钟倒挂,头朝下挂在亭桥梁上,哈哈哈地放声大笑,笑得亭桥嗡嗡作响,来往的人都以为他疯了,褒若又急又羞道:“你这人,我还没有答应你,你这样子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褒若,我就是高兴!”
回程的路上,云渡一路笑回来,笑得极是欢畅,弄得褒若都觉得不嫁他好像就过意不去似的。
回了璘瑜阁,张让迎上来,见褒若和云渡之间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情愫,微一皱眉,便面色如常了,褒若见菁儿面有余怒,好像和张让曾有什么对话,暗暗记下心里,当时也不明说,叫上菁儿,云渡陪护着她们俩回王府,褒若带着云渡命人把门口守卫找来,指着云渡道:“你们都给我看仔细了,这位是我的朋友,也曾经救过王妃和梁国夫人,是我们的恩人,谁要是再敢把他拦在外面不通报,我就要他好看!”
守卫们面有难色,郡主惹不起,世子也不敢惹,云渡看在眼里,对褒若道:“他们怎么敢拉你的客人,自然是府里有人下令,你还是和府里人打个招呼比较好,省得他们难做人。”
褒若道:“我心里有底,今后,云大哥可以随时来,我不在府里,一般就在璘瑜阁。”
云渡笑着应了,看着她进去,这才调转马头,向私宅去了。
璘瑜阁中,张让自褒若和云渡一走,便叫来一个小伙计吩咐了两句,那个小伙计便趁去一家纸坊定纸盒之机,暗暗看了周围没有人,来到明府后宅,见了明厚载,说了两句话,很快抽身回来,张让行若无事,照旧管理璘瑜阁。
明厚载听了小伙计的回报后,独自一人在房中呆了足有一个时辰,出来时又召来下属催问“那件事”如何,下属回说一切顺利,隐藏得也深,对方目前尚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