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越大。
“秦大人,要成大事便不能拘泥于小节,你应当明白借由这次机会靠近杜相,将会为我们之后的行动计划带来多大的便利。”苏长亭再次劝道。
田忠仁默了默,正欲帮着自己的徒儿劝说,秦遇已经沉了一口气道:“秦某明白,既然已经走到了如今,又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只要最终能够还政于君,秦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秦大人仁义,陛下若是知晓,必定感铭肺腑,视秦大人为朝中脊柱。”苏长亭起身一拜,一个大礼,为表感谢秦遇的能屈能伸,为陛下牺牲的大无畏之情。
长孙碧烟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她感到浑身酸痛,皱眉动了动,一侧脸便看见了身旁熟睡的人。往日的苏长亭睡姿极好,仰躺着,双手放在腹部,睡下、起来都是一个姿势。
可是现在,她却看到了苏长亭完整的一张脸,他侧躺着,脸面对着她。金色的阳光从窗外投入,铺在他的脸上,耀得他肌肤上细细的绒毛极为惹人怜爱,那眉睫柔和,唇色朱润,呼吸的时候窄小鼻翼不动分毫。
长孙碧烟动了动唇,似乎升起了一些邪念,直到那细长的睫羽轻颤,她才忽的清醒,惊觉自己方才怎会无端像是被下了蛊,动了不该动的念头。
“碧烟,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叫人听得像是心里长了虱子,怎么挠都不解痒,不理会又更是难耐。
“我、我没事。”长孙碧烟微慌,正欲爬起来,却又被身旁的人压回了被子里,然后她惊讶地看着上方的一张俊脸,听他说,“你再躺会儿,我去给你准备早膳。”
没等她说话,苏长亭已经轻快地下了床,出了屋。长孙碧烟怔怔地望着床顶,有些想笑苏长亭明明府中有厨子,却总是自己下厨。
可是还没等她笑出来,环儿已经敲了门:“小姐,您可醒了?”
“进来吧。”长孙碧烟缓慢地坐起来,她听出了环儿的担忧。
进了屋中的环儿两三步匆匆走到她的跟前,开口便道:“小姐,你没事了吧,昨夜当真是吓坏环儿了。”她昨夜一直守在小姐的床旁,直到姑爷回来才下去,期间她一直都没见小姐醒来。方才见姑爷出来,脸色不错,便心道小姐应当是醒了。
“我没事。”长孙碧烟漫不经心地下床,正欲穿上鞋袜,环儿便抢先一步上前伺候。
环儿一边给小姐穿衣绾发,一边说道:“小姐您的身子怕是越来越弱了,昨日忽的痛成那样,好多大夫都没个说法。”长孙碧烟只是微笑着听,神色不见丝毫起伏,索性环儿说话从不需要旁人与她互动,“对了,小姐,方才有人送来帖子,说是一个叫惜梦的姑娘想邀您相见。小姐什么时候认识这个惜梦姑娘的?环儿怎么不知道?”
惜梦?长孙碧烟听罢后,眸中暗光忽的一闪,立即问道:“她说何时何地相见?”
“啊?小姐要见吗?可是姑爷吩咐了,说您身体不适,最近都不要出门,所以环儿已经回绝了来信之人。”环儿拿着梳子的动作一顿,脸上很是为难。
长孙碧烟心下又是一沉,敛尽了好颜色又问:“我问你她说何时何地相见?”
“信、信里说申时一刻,梅雁庄梅林中见。”环儿哆嗦着木木地将话说完,然后便见小姐匆忙地夺过她手中的梳子,自己给自己梳起了妆发来。
等长孙碧烟披上斗篷,出门的行头都准备就绪后,环儿才算是回过了一些神,焦急地问道:“小姐,您当真要去吗?可是您的身体——”
“若是夫君回来问起我去了哪里,便说我嫌闷出门逛逛。”也不管自己留下的这个借口多么的拙劣,长孙碧烟说完后便拉开房门,同时止住了意欲随行的环儿。
没多久后,苏长亭端着一碗清香四溢的热粥走进了屋中,他脸上的笑容很明媚,可是当发现屋中除了环儿,最重要的一个人不见了后,明媚的笑容便渐渐散了。
“碧烟呢?”他问道,声音很低。
“小姐去赴惜梦姑娘的约了。”环儿低着头,缩着脖子,心中直道姑爷可千万别问她谁是惜梦姑娘啊,她可真不知道。
半晌后,胆战心惊的环儿如蒙大赦地见苏长亭将热粥放在桌上,听他说:“你下去吧,碧烟回来了再来告知我。”
“是,姑爷。”环儿答完后,便脚下生风地要离开这死气沉沉的屋中。
她刚刚一脚跨出门槛,便又听身后的声音道:“等等。”环儿转过身看着姑爷阴暗的背影,听他凉凉的声音说着,“环儿,你当叫碧烟少夫人,日后别忘了。”
骤然间,似乎一阵阴风自心底飘起,让环儿身上一颤,然后连忙道:“是、是的,姑爷。”答完话后,片刻不留,环儿揣着莫名慌乱的心思出了屋中。
☆、杜麟
梅雁庄,分为雁堂与梅林,雁堂卷卷书香,多为寒门雅士谈经论礼之地,梅林幽幽静谧,夏季可供民间女子赏玩游乐,冬日严寒便少有人会去往。
没有人知道梅雁庄的庄主是谁,时人只知道庄主建起梅雁庄后留下一句话“大雁人字飞,梅度苦寒开”同时承诺此庄园任何人都可以随意进出,不管晚间还是白日。
而庄内的仆人女婢都灵秀乖巧,尊卑有序又进退得宜,也曾有人想从庄内仆人的口中探得庄主的信息,奈何每次问及庄主的事,庄内女婢仆人多是笑而不言,问无可问。
可是这个庄子的主人,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