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会严重,他一直在抗拒治疗,虽然中间有三年他都很好。但是,也许是他刻意为之,他独处时究竟发生什么,我们都无从得知。”
“昨晚,他在林家的样子有些不对劲。”想起他当时的样子,喜乐依旧心有余悸。
“你说说看他当时的情况。”江一宁耐心的看着喜乐。
“当时,他好像完全将自己封闭了,对于周围的人和发生的事全都没有知觉,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意识里面。”喜乐描述着。
江一宁想了想,“似乎有些自闭的倾向,他之前没有这个问题的啊。”江一宁思索了一下,又问喜乐,“他是一进林家就这样的?”
喜乐摇头,“好像是从浩言下楼开始的。”
“那林浩言下楼后是不是做了什么特别的举动,或者说,发生了什么事刺激到他了?”
喜乐想起林浩言下楼后和叶鸿的举动,心下了然,她看着江一宁,“我想,我知道他发病的原因了。可是,我很想知道怎么才能帮助他?”
江一宁看了喜乐一会,看到她颈间隐约露出的红色印痕,她敛下眉,“他的问题在他妈妈身上,也许只有他母亲才能解开这个结。但是我们之前已经试着从他母亲下手了,都无济于事。她母亲很抗拒。”
喜乐愣愣的听着,半晌她不可置信的问到,“你是说……他妈妈是知道他有病的?”
江一宁沉默着没再说话。
喜乐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叶鸿究竟是有多讨厌林浩初才可以做到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不管不顾。
江一宁看着情绪低落下来的喜乐,她轻轻叹了口气,“也许你可以试着和他母亲谈一谈,作为林家的儿媳妇,她也许有些话更愿意对你说。我们,毕竟是外人。对于当年的事,她应该很不乐意对外人提及。”
喜乐看着江一宁,点了点头,心里也在盘算,也许,她真的应该找机会和叶鸿谈一谈。
快离开时,喜乐忽然想起什么,转过身问江一宁,“江医生,林浩初总是在面对他母亲时,有个玩打火机的动作,老是把打火机点燃又按灭,这……代表什么吗?”
江一宁的脸色有些沉重,“我想,在潜意识里,他把自己看做了那簇火苗……”
江一宁后边的话喜乐没有勇气再听下去,把自己看做那簇火苗,那是不是说,潜意识里,他曾经想过熄灭自己?
从江一宁的诊所出来,喜乐的心情越发的沉重。现在看来叶鸿和林浩初的关系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但是想到昨晚林浩初的样子,她心里一紧,无论如何不能再放任他的病情下去了。想到这,她拨通了叶鸿的电话,“妈,您现在有空吗?我有点事想找您。”
和叶鸿约在了一家茶楼,坐在包间里,喜乐紧张的看着面前安然喝茶的叶鸿,心里越发不安,究竟该如何开口提起那件往事。
叶鸿闻了闻茶香,轻抿了一口,“嗯,不错的普洱,上次你爸去云南带回来的都没有这个好。”
喜乐笑着应声,越发纠结。
叶鸿看了眼她,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喜乐,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没关系。”
喜乐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的握着,咬了咬唇,“妈,浩初的病好像很严重。”
叶鸿低垂着的睫毛微微的颤抖了下,没有接话,手指轻轻的覆在了茶杯上。
喜乐心里一沉,“妈,浩初他很辛苦。他一直在努力,只想您能接受他。他很渴望母爱。”喜乐有一肚子话想说,在见到叶鸿之前打好的腹稿,此刻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叶鸿抬头看了眼喜乐,脸上表情平淡,“喜乐,对不起。”
喜乐失望的看着她,“妈,只是这样吗?他是你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他身上也有一半流着你的血啊,在知道他心理问题愈加严重的时候,你只是简单的对不起三个字吗?”
叶鸿冷淡的看向低垂着的帘幕外,“我根本就不想生下他,若不是慕锦求我,我根本不会生下他。”
喜乐握着的手用力攥紧,她别开目光,强自镇定,“可是他已经存在了,妈,他是个真实存在的人。不是一个虚幻的东西,不是你不面对就不存在的。”
叶鸿回过头看着喜乐的眼里依旧是清冷无温度的,“所以,我不想看见他,也不想听见任何跟他有关的事。”
喜乐苦笑了下,“妈,我觉得该看病的不是林浩初,是您才对。”看到对面叶鸿的脸色一阵阵的发白,喜乐垂眸,“我一直都很敬重您,因为您是林浩初的母亲,即使他是您的一个错误,即使他是您避之唯恐不及的一个噩梦。我依旧要谢谢您,他除了给你带来痛苦,在任何方面他都是最好的,他努力、坚强、勇敢,我很自豪自己有这样一个丈夫。即使他有病,我也不在乎。看不好的话,就病下去好了。无论他是自闭也好,疯了也好,我都不会放弃他。”
喜乐顿了顿,看了看叶鸿,她依旧面无表情的端坐在对面,此刻,喜乐脑海里浮现过叶鸿对林浩言的慈爱,喜乐嘲讽的轻轻扯动嘴角,“既然他的病因是您,我以后就不再让他出现在您身边,那样他应该就不会再犯病了吧。”
说完喜乐打开钱包示意服务员买单,她向叶鸿微微弯腰,“妈,再见!”
前夜
回到家,看见林浩初,喜乐忍不住就红了眼眶,她低着头在玄关处换鞋,换好就闷声不吭,低垂着头往房间走。林浩初诧异的看了看她的背影,“秦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