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系好女人散下的凌乱衣裳,这会儿冷咧不知什么时候早已没了踪影,剩下的便又是一开始的宠溺:“罢了罢了,终究合欢还在对麽?你既不愿去宫里,过几日我便让你接你回去便……”
“啪——”绝色容颜上却忽然一簇脆亮巴掌,火辣辣的刺痛,那剩下的话一瞬嘎然而逝。
青娘双手在发抖,然后全身忽然不要命地颤抖起来,连她都不知道那手怎么就挥出去了的……可是她真的恨透了他,也恐惧透了他,他这样森冷幽冥般的恶魔,从来都替她决断了所有的事,就好像恶梦魇住脑袋一般,拼命地想挣扎,却越是挣扎不出来,整个人都要疯了!
兀自咬着牙自己与他对视,反正都已豁到了这个份上:“我原本就该有自由的,我根本就不欠你!……是你!你欠我太多,现在却又来惺惺作态……除非你,杀了我,从此我再也不肯同你回去。”
眼泪扑梭梭的掉下来,也不管男人下一秒就要对她如何,抱起酣睡的川儿转身就朝门外走。川儿这孩子,近日越发的嗜睡,倘若不是饿极,真心难把他唤醒……也好,醒来看去了这一幕,反倒伤了他。
一娓袅袅无骨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拐角,只空留一室淡淡花香。
锻凌钰抹去嘴角一丝鲜红,冷咧勾唇笑起来,一抹杀气从眼里掠过……木白原是说对了,呵呵,终究还是有这样的一天对麽?
罢,走吧。今日让你这样走了,日后我亦能让你心甘情愿的回来……你终究逃不出我的手心呀,我的小合欢。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啦~~~让亲们久等了,嘿嘿,这两天要写无比多的文案,结果更新延迟了,给亲们鞠躬上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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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合欢
大雪接连下了近半月;好似天地间都只剩下一色的白。即便是四季常青的金陵一带,也少见有一丝儿的绿。百姓们没了吃食,那能跑的便向温暖如春的东南边迁徙;跑不远的;也只得自往京城里躲去,偌大个淮梁城,除却不时巡逻的红衣卫队,几不见一条人影。
城外是条大江,蜿蜒隔开来两座相对的城。对面的安州已然被乱党所据,虽不过是些当地乡绅百姓集结起来的队伍,却打了近半月也不能将它拿下。
玄柯两道剑眉深凝成川,站在城墙上望着迷茫大雪中的江水不语。他近日瘦了许多,原本刚毅的五官在凛冽寒风中便越显得精致冷俊。
皇上此番让他来的目的如今已然十分明了;派元将军去漠北,变相卸掉他的军权,倘若平了乱党,他亦只能被掌控于京城;若是输了,那便成了作战不利,等待着他的便是越发随人作弄。
奈何强龙拧不过地头蛇,水中作战功夫如何抵得上土生土长的当地百姓?
那些暴动的乱党,虽领头者居心叵测,底下跟着起哄的却尽是些平头百姓,原也就是被无奈才做了乱匪,倘若朝廷可招安、发放些救济安抚,怕是根本用不着打战便能将那些做乱者分崩离析。
偏是当今圣上不仅风闻不动,更是连部队正常供需都不肯及时满足。别的不说,仅将士们每日喝的粥就稀得可见人影;再加派出的这三千人马,原就是些没受过正规管教的新兵疙瘩,打战不会,如今没了供给,更是越发疲软不肯卖力。
即便玄柯自己从漠北带回来几百亲兵,也终究是杯水车薪。粗嘎的将士们打惯了漠北天大地大的战,到了江南这山山水水的细腻地盘,水上的作战功夫不熟,该使的力气使不出来,打起战来自是吃力万分。
想到一月时限将至,连日而来的大争小战却不见丝毫攻城的起色,多年战无不胜的铁血将军一袭墨色披风在寒风中呼呼乱舞,神色十分凝重。
一场战打得将士们凉了心。
王粗鲁最是耿直火爆的性子,实在想不通大将军如何要这样隐忍,辣的烧酒往喉咙里一灌,破嘴骂道:“他妈的!那色//狗皇帝分明就是想整死咱将军,借势要了小青娘!人家两万余人马,咱几千人如何打得过?粮食不给吃饱,棉衣供应不上,还不如兄弟几个自己拉了旗子,里应外合端了那昏君自己当皇帝,反正咱将军也姓的是玄!”
“咳咳……”四周的将士连忙使劲儿咳起嗓子,大将军的身世可是朝廷里的一大忌讳,也就王粗鲁这厮,屡次不要命的提起来。
张大海赶紧使着眼色往他脑门上一戳:“闭上你这张烂嘴!也不看看外头有多少人,听去了不把咱将军害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