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刚要碰到娃娃之时,忽听一个y森森的口音喝道:“不许碰他们,妄动者死!”
展鹏飞吃一惊,停手回眸一望,只见床前只有那秀丽女孩,她的样子变得凶恶古怪,神色奇异。加上这股森厉的叱声,使人无法从她身上找到一丝天真。
她的神情使展鹏飞又吃一惊,呐呐道:“这话是你讲的?”
他实在有点儿不相信那股可怕可憎的声音,竟是出于一个十二三岁的美丽女孩口中。
秀丽女孩见他缩回手,这才渐渐恢复原来的样子,笑了一下,道:“你骇死了,是不?”
展鹏飞颔首道:“为什么那么凶呢?这两个娃娃虽然可爱,但我没有抢走的意思呀!”
她面上又泛起凶狠的表情,露出一排白牙齿,道:“不行,那是我的,谁也不许碰!”
展鹏飞感觉出她拼命保护心爱玩具的心情,这原是孩子们的特有的情绪,又有点儿像兽类进食之时,本能地对一切接近的生物发出咆哮,唯恐食物被攫夺。不过这秀丽女孩既非无知孩童,更不是野兽,而这种情绪却如此强烈,未免可怪。
他耸耸肩,道:“好吧,别生气,我再也不碰他们。将来有机会的话。我也找个娃娃送给你,好不好?”
那女孩面色登时又转好了,道:“你觉得我很小气,是不?”
展鹏飞既不愿否认,也不便承认,只好默然。她迟疑一下,才道:“我告诉你吧,他们一个是我爸爸,一个是我妈妈,我不许你摸我妈妈的面孔!”
展鹏飞茫然瞧着她,心想:这小家伙心里八成有点儿糊涂了,怎的把娃娃当作真的父母看待?
那女孩又道:“从前有一个坏蛋,也像你那样,伸手摸我妈妈的面孔,我说的不是床上这个妈妈,是真的妈妈,因我妈妈骂那坏人一顿,那坏人就拔剑……”
她的声音变得又凄凉,又惊惧,眼睛发直,完全陷入童稚时噩梦似的回忆中。
展鹏飞心下十分怜悯,柔声道:“小妹子,难为你还记得这些事情,别再想啦,咱们谈谈别的。”
秀丽女孩嗯一声,陡然像从梦中惊醒一般,刚才惊惧凄凉的表情又如潮水般消退无踪。
展鹏飞抬起右脚,道:“这支老狼谷的梅花针,你能治么?让它一直c在脚板心,很不舒服呢!”
她扑哧一笑,伸手抓住脚心的梅花,一下子就拔了下来,展鹏飞连忙脱掉鞋袜,等一会儿,但见她另一只手捂住鼻孔,全无取药拔毒之意,不禁皱起眉头,低头一瞧,毒针伤处,除了有少许已干了的痕迹之外,别无异状,心中暗暗凛惕,忖道:此针之毒居然无征象可见,可以称得上天下之奇毒了。
他又等了一下,实在忍不住,问道:“小妹子,你取药出来呀?”
秀丽女孩反问道:“什么药呀?”说着,掩嘴嘻嘻直笑。
展鹏飞知道上当了,立刻问道:“这么说此针没有剧毒么?”
秀丽女孩道:“如果有毒,你哪能如此自在?”
展鹏飞疑惑道:“但我大横x上,有麻痒之感,那也是假的么?”
秀丽女孩笑个不住,道:“经上说凡是足心涌泉x受到刺激,大横x部位必有感应,按之麻痒,却无大碍。经上的话决错不了,却不知你信是不信?啊,你的脚好臭,一定好多天没洗澡了,是不是?”
她嘻嘻哈哈道来,全不把作弄骗人当作一回事,末了还加上一句“脚臭”的评论,直把展鹏飞气得冒火不已。
他赶紧穿回鞋袜,以便尽快逃离此地。秀丽女孩笑得花枝乱颤,直到他下床站在地上,才收了笑声,道:“展鹏飞,你打算上哪儿去?”
展鹏飞真不想睬她,可是这样做法对一个小女孩而言,未免太有失风度了,便冷冷道:“不管什么地方,只要离开这儿就好。”
“啊呀,你生气了,是不?”
那女孩微笑地说,表情很可爱,假使她年纪大一点儿。单是这个表情,一定可以迷惑很多男人。
“别生气好不好,你暂时也不方便出去,这座屋子四周都有他们的手下。”
展鹏飞尽力使自己的声音不要太过生硬,道:“我不怕。”
秀丽女孩道:“你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不过你现在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心里不相信我的话,我猜得对么?”
展鹏飞认为干脆承认了还好些,便点点头,道:“对,我不相信四面都有许多邪派的手下。”
秀丽女孩轻轻道:“这个容易,来,我证明给你看,你就晓得了。”
她又拉住展鹏飞的手,往外面走去。她年纪尚小,所以展鹏飞对于她那只白嫩软滑的手掌,倒是没有丝毫避嫌之意。
两人经过一条寂静的长廊,然后在一堵围墙下面停步。她用手势示意他禁声,侧耳而听。
展鹏飞天生在视听方面具有异禀,加上修为之功,许多内家高手也远比不上他,他这一凝神查听,不一会儿工夫,就发现墙外果然有人,而且还不止一个。过了片刻,又有两三人迅快走过来。
双方先后发出鸟鸣似的哨声,不问而知这是自己人联络的讯号。
接著有人低声问道:“你们没发现可疑形迹吧?”
一个粗壮的声音应道:“没有,今儿出动的人手真不少啊……”
先前那人道:“大概各派弟兄全都出动了,看来这点子扎手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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