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子。
再一细看,戚相思有些讶异,那似乎是个义诊摊。
没等她多想隔壁的花楼里就走出了两位姑娘,穿的花枝招展,有说有笑的结伴去了摊子的方向。
到了摊子前其中一个坐下,另一个靠在墙边调笑着和那大夫说着话,大夫不为所动,让那个坐下的伸出手来,仔细的诊脉。
戚相思不由朝着那儿走近了几步,终于听清了她们的对话,那个靠在墙边的女子妩媚的看着大夫,吐息若兰:“何大夫,这几日我心口疼。”
坐着诊脉的笑了,空着的手托腮:“我说阿岚,你怎么连何大夫都不放过,我看你不是心口疼,你啊,这儿疼。”说着大庭广众之下就要往那女子的胸上指去。
“安静。”被她们称作何大夫的男子松开口,示意女子张嘴伸舌头,又看了看她的手心,低头写药方,“往后不要吃这么多的逍遥粉。”
“我们不逍遥,客人又怎么逍遥。”女子收了手不以为然,她们赚的就是肉钱,要是客人不尽兴哪里来的银子,有时疲乏提不起精神,不都得靠着这些。
“回春之药多吃无益。”何大夫写好了药方递给女子,女子捏着药方起身,随意瞥了眼,“何大夫,上回的药好是好,可惜就是太贵了。”
“不及你胭脂水粉。”
何大夫淡淡回了句,示意站着的坐下,女子笑眯眯的坐下,看着他的眼神无时无刻不再放电:“何大夫,今儿外头热闹,咱们这儿冷清了,要不等会儿你上去坐坐。”
“手。”何大夫轻搭在她的脉搏上,半响,他平静的脸上皱起了眉,抬眼看那花娘,“什么时候的事。”
花娘脸上笑意微滞,随即笑的更欢了:“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何大夫你,也就半个月前。”
“接客了。”
女子不语,一旁的花娘替她作了答:“几天前接的客,还流了血,躺了几日才好的。”
“你不要命了。”何大夫松开手,女子笑的很无所谓,她转头朝着戚相思这儿看过来,嘴角一勾,还冲着戚相思摆手,“姑娘,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一旁花娘建议:“何大夫,你替阿岚开个药,一了百了,以后她就不会有了,也省的伤身。”
叫阿岚的花娘即刻回过头瞪她:“我不喝,我将来还要给我自己赎身,赎了身啊,我还要嫁给何大夫,给他生儿子。”
说罢,这花娘嗤嗤的笑了。
“两个月不能接客。”何大夫写了两张药方给她,见她还一副笑嘻嘻的神情,沉声告诫,“要再接客,下回就不用等我来看了。”
花娘瘪嘴:“心可真够狠的,竟然咒我死呢。”
两个人拿了药方结伴回去,没多久,另一边也有花娘过来。
这摊子附近充斥了各种各样的脂粉味道,那个叫何大夫的人,眼底没有一丝一毫其他的情绪,就是替她们诊治,开药。
他和不入,可又奇妙的融合在这里面,这些花娘都很尊敬他,也有和一开始来的那样,时不时的勾着他,调笑。
可真是个有趣的大夫。
随着百花巷里人多起来,各个花楼里的花娘都要忙着接客,戚相思看到他收摊了,他把桌子上的东西放到药箱中,桌子和凳子都还留在那儿没动。
起身时他朝着戚相思这儿看过来,出于礼貌戚相思冲他微微颔首,他也不理她,转过身直接进了巷子,戚相思跟去一看,这位刚刚还正儿八经的大夫,直接从巷子内花楼的后门进去了。
戚相思抬起头看挂在那儿的牌匾:逍遥楼。
心念一动,戚相思四下找寻,拉着玉石朝着附近的铺子走去,看着铺子内琳琅满目的东西,戚相思在后面找到了想要的东西,冲着玉石炸了眨眼:“想不想进去看看。”
......
胭脂花香,美人多娇,这不是戚相思第一次混到花楼里来,只不过在永州时是跟着小六他们从后门进去的,如今她是大摇大摆从正门进。
“这位小爷。”门口的妈妈一眼就瞧出真假来了,黏了胡子就能充大爷,那这两位大爷也忒纤瘦了。
戚相思拿出一小锭银子在妈妈面前晃了晃,妈妈即刻笑逐颜开,收了银子后即刻叫人来带她们:“随便逛,随便逛。”
有钱人家的姑娘谁看得懂,花银子来花楼见识的也不是没有,只要不闹事,谁的银子都赚。
戚相思抬头朝着四周看去,楼下差不多满客了,楼上的包房内进进出出人也多,她寻思着刚刚进来的那位“假正经”大夫去了哪儿,正要迈脚走去,背后传来了妈妈几近欢天喜地的声音:“哎呀李公子啊,您可好久都没有来逍遥楼了,姑娘们,还不快来~”
楼梯附近的姑娘都朝着门口拥过去了,戚相思转头看去,眼眸一瞪,忙拉起玉石避到了一旁,背过身去直接靠在了玉石肩膀上,捏着袖子试图遮脸。
直到背后那簇拥的一群人经过,上了楼,声音远去了戚相思才转过身朝着楼上偷瞄,一群姑娘围着几个人进了包房,戚相思轻轻抚了抚胸,抬眼撞上陪着她们那姑娘的眼神,她嘿嘿一笑,摸了摸胡子,拿出银子塞到她手里:“你去忙,不用管我们!”
玉石看着自家姑娘,张了张嘴,刚刚姑娘是躲起来了,可她没呀。
“走。”戚相思可不愿上楼去,招呼玉石去后面看,逍遥楼的后院另辟着小阁楼,还有平房的许多房间,这些房间有一半儿都亮着灯,戚相思走在廊里,朝着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