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马上功夫不弱。”
“父王整日督催我们兄妹练武,说天下未定,骑s不可放松。我们从小都开得弓放得箭,文墨上却没功夫,不象乌云珠姐姐,是个才女。〃太后笑道:“你们俩一文一武,都可算是一时难得的女中英杰。乌云珠,你骑s功夫怎么样?……乌云珠?〃望着窗外发愣的乌云珠一惊,茫然望着太后的笑脸。四贞出声地笑了,说:“姐姐,你的心飞哪儿去了?母后问你骑s功夫如何呢!〃乌云珠连忙跪下,先请太后免失仪之罪,然后答道:“孩儿骑马尚可,武功不行。〃太后笑道:“哪个怪罪你!不过,你可真有点心神不定呢。〃乌云珠低头道:“昨夜失眠,至今还觉怔忡不安,母后恕儿不恭。〃太后轻轻〃哦〃了一声,看看她,不再说什么。
四贞满语说得很好,加上她那清脆的声音,色泽鲜艳的小嘴,绘声绘色地讲起〃山如碧玉簪,江作青罗带〃的桂林山水。乌云珠陪着笑脸,强打精神听着,但不多时,心又飞走了。从昨晚起,她就不曾平静过。她知道,福临要在今天把江南十家狱和罢诸王兼六部这两件大事批下议政王大臣会议!这是福临亲政以来的重要关头,她不由得心里七上八下:皇上能不能成功?……太后正在静静地听四贞讲述,忽然抬起手,微微欠了欠身子,说:“四贞,别说话。〃孔四贞吃惊地闭了嘴,捶腿的宫女也停下双棰,屋里屋外宫女、太监气息凝神,一个个都凝固在前一刻的那个动作上。他们发现,太后在侧耳听着什么,神情很专注。
屋里一片寂静,春风掠过窗外的玉兰树,花朵落地,发出轻微的〃扑嗒”“扑嗒”的声响。乌云珠小声说,〃母后,是落花。”“哦,〃太后笑笑,重新倚倒在靠垫上:“我还以为你们皇兄来了呢!……也该下朝了!〃她眉头微微聚拢,有些担心的样子。
四贞哼了一声,撒娇地扭扭身子:“人家讲东说西,卖力不讨好,都那么心不在焉!额娘和姐姐都有心事!〃她瞟了乌云珠一眼,一脸娇嗔,把嘴撅得老高,逗得太后不得不笑。
乌云珠赶忙走过去,温柔地抚着她的双肩,软语温存:“好妹妹,谁不知道咱们皇额娘最喜欢你?可皇额娘是太后啊,朝廷有了大事,她哪能不挂心呢?皇额娘惦记皇上,总是正理儿呀!〃四贞〃扑哧〃一下笑了:“我是逗皇额娘高兴的!要是连这个理儿都不懂,我可成什么人儿啦?〃太后看看乌云珠,沉吟片刻,笑道:“昨天夜里我也是一宿睡不着,翻过来折过去的,到现在还心不定呢。你们姐儿俩能猜得出我这是怎么啦?〃四贞笑嘻嘻地抢着说:“我知道,我知道!皇额娘一定想着再抱十个二十个大胖孙子!〃太后忍不住笑出了声,道:“瞧这丫头!〃话音刚落,院里传进来大太监的喊声:“万岁爷驾到!……〃一阵靴子响,福临兴冲冲地快步走了进来。太后已经坐正,四贞和乌云珠都跪下迎驾。一看乌云珠在,福临的眼睛亮了,唇边泛起宽慰的笑。这自然没有逃出太后敏锐的眼睛,她只当没看见,一如既往地接受儿子请安问候,并沉稳地等待儿子禀告她极其关心的大事。从福临进门时的脚步神态,她已猜出结果不坏,但不亲自听到,她是不能放心的。
请安刚罢,福临已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眉飞色舞、指手画脚地说下去了:“额娘,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顺利!……图海提出江南十家狱不实,王贝勒大臣争得面红耳赤。勒尔锦坚持原议,说他父亲定案无误。图海拿出许多证据和诬告者的供词,勒尔锦可什么也拿不出,只好认输!……额娘,我原以为罢诸王兼六部一定会吵翻天,哪知事情全然出我预料。
安郡王岳乐先请解任,并且盛赞此举明智,于社稷有利。康郡王杰书随着安郡王,鳌拜极力赞同,老臣索尼虽没有作声,也没有反对。这么一来,其他议政王大臣顺水推舟,议的结果,全如儿意!〃太后点头:“皇儿平辈的亲王、郡王中,以位望而言,除了简亲王济度,就要数岳乐。济度南征未回,众人自然就尊重岳乐的意见了。议政大臣中,索尼资历最老,鳌拜军功最著。难得他们对皇儿如此忠心!〃福临高兴得象个孩子,坐立不安地走来走去,直搓手指尖,恨不得跳起来才好。他笑吟吟的眼睛看看乌云珠,掠过孔四贞,望定母亲:“这下子额娘可以放心啦!〃太后笑笑,说:“不要高兴得太早,还会有麻烦。〃福临和乌云珠脸上的笑意几乎是同时闪没了。福临急忙问:“怎么呢?为什么?”太后安慰道:“不要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慢慢对付就是了。哦,乌云珠、四贞,我们说的你们都明白吗?〃孔四贞显然什么也没明白,连连摇头。
乌云珠的表情和福临那么合拍,这就使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