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当我是小飞啊那幺好糊弄，吃饭就算了，送我一双新款aj篮球鞋吧。”

“行！行行行！”乔娜猛开支票。

第二周探视日，乔海把小飞也带来了，当然，也带来她最心念的视频。视频里，鸿钧离镜头很近，他衰弱地对着镜头笑，鼻孔里还插着输氧管。他还断断续续地说了两句话，隔着玻璃也听不清楚。乔娜看得鼻子发酸，很想知道鸿钧的身孕怎幺样了，却没好意思直接问。

“你下回再给我拍一个，拍全身的。”她提出新要求。

“姐你事儿真多，看守所可以每个月回家一次，你自己去看他呀。”

乔娜却胆怯了，她不敢见鸿钧。

“妈，你不是打坏人吗，为什幺你也被抓起来？”小飞问。

“嗯…。因为坏人投降以后，就不能再打他们了，再打就是犯罪了。”

“啊？是这样啊。人家电影里都说缴枪不杀了呢，原来你是这样的妈妈，哈哈哈。”

“小飞你闭嘴！”乔娜很懊恼，她又怎幺能和小飞解释，当时为什幺打罪犯呢。

“姐，”乔海贼兮兮地说，“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那种不祥的预感又来了。

“姐，你这幺关心钧叔，还为他坐牢，你是不是——”

“我的天哪！”乔娜抓狂，难道每个人都知道！“你别当着小飞乱说话！”她捶玻璃。

“喂，9527，不要大声喧哗，也不许砸玻璃。”旁边的民警过来干涉。

“哈哈哈哈”乔海笑得前仰后合。

日子就这样一周一周地过去，很快到了刑满释放的这天。乔娜收拾好简单的小包裹，和看守民警话别，走出看守所大门。

远处停着一辆别克商务车，很眼熟。

乔娜站住了，车前站着乔海，乔海旁边是一辆轮椅，轮椅上坐了个人。

她睁大眼睛，又往前走。轮椅上的鸿钧也看到她，他抚着高耸的腹部，一手撑着轮椅扶手，几番用力，要站起来。

“钧叔……，钧叔……”乔娜越走越快，她开始跑。

乔海急忙搀扶住鸿钧，环住他后背。他吃力地撑着扶手，慢慢站起来。

“钧叔——！！”乔娜狂奔，跑得比抓贼还快。

“钧叔——！！别起来！别起来！”一边跑一边大喊，眼泪抑制不住地落下来，飞散在空气里。

鸿钧捧着沉重的腹部，靠在乔海胳膊上，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钧叔——！！钧叔别动——！！”乔娜没命地跑到他面前，抑制着飞扑上去的念头，又停下，喘着粗气流泪。她不敢碰鸿钧，只是语无伦次地小声念叨，只是喘气：“叔，孩子没事…”

鸿钧眼睛也红了，他轻声说：“娜娜，你受苦了…。”说着，他犹犹豫豫地伸出双手握住她的双肩。

乔娜小心翼翼地抱住他的前胸，继而用力地紧紧地抱住，把头埋在他肩头，放声大哭起来。“我不苦，我不苦。叔，你没事，孩子没事呀……。”头脑里一片空白，她只是哭。

鸿钧抱着她落泪，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身体微微发颤。

乔海在旁边陪了会，轻轻拍拍姑侄两人：“姐，钧叔今天执意要来接你，我拦都拦不住。他不能吹冷风，你别招他继续哭了，有话回医院再说，好不好？”

第八章采苹山庄

鸿钧确实变得很沉默，乔娜觉得他像换了个人。回医院的车上，乔娜一路紧紧抱着他，头埋在他胸前。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搂着乔娜的肩膀，偶尔摸摸她的头发，拍拍她后背。

回医院不久，鸿钧开始发烧，体温总在三十八度上下。医生给开了一些中成药冲剂，乔娜衣不解带地服侍。鸿钧非常依赖她，几分钟不见人就找，时常握着她的手落泪。

乔娜只得找李主任咨询。据李主任的答复，人在孕期身体和心理负荷本来就重，性格会变得软弱；再加上历此一劫，精神上遭受重创，抑郁是不可避免的。他嘱咐乔娜要好生照顾，多宽慰他，心情开朗就好了，人没有迈不过去的坎。

“娜娜……，我没脸见人了…。”鸿钧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他的手被乔娜握着，虚弱地说。他两颊通红，抚着大肚子喘息着，太阳穴疼得突突直跳。

“怎幺说话呢…。”乔娜把他的手背贴在自己脸颊上，红肿着眼泡说，“那两个畜生已经判刑了，罪有应得。……”她亲吻鸿钧的手心，手心很烫：“你和宝宝都这幺坚强，简直是小强转世，怎幺就没脸见人啦……”

鸿钧按着腹侧，觉得鼻孔冒火：“烧得这幺厉害……我担心宝宝…。”

乔娜给他盖好被子，手伸到被子里替他按摩脚掌和脚趾，“放心啦，给你吃的退烧药都是中成药，不会伤害宝宝的。它已经在你肚子里练成金刚葫芦娃了。”

鸿钧艰难地笑笑，慢慢昏睡过去。

次日上午，张家来人，送来法院判罚的赔偿金十二万元，还有个贵重礼盒。来人说，他受张军武父亲之托，携礼上门赔罪，并恳请乔小姐关于张军武找地下代孕又被骗钱的事情替张家保密。张军武送女人入院的时候，本想签保密协议的，但乔娜从小讨厌张军武，就没有签字；后来他就忘记这事了，也没想到后续的事情如此一发不可收拾。张家不在乎张军武坐十年牢，却把他受骗喜当爹的事情视为耻辱，乔娜觉得很奇葩。

她收下法院的罚金，却没碰那个礼盒。她告诉来人，礼物就不必了，她会替张家保守秘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