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放下手中的西瓜,擦了擦嘴角,借此机会理清了思路。
“嗯。”没有正面回答,袁远微笑着,轻轻的点了点头,眸子里,都是欣喜。
“哦,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哪天可别忘了带回家来让你爸过过目。”这个答案,宋佳是最乐意听到的,甭管他人的情绪如何,反正她是乐意听的。
袁远的目光,越过一起坐在沙发上寒喧的几个人,定格在坐在窗前的林震身上。
她期待着,爸爸的答案,期待着一直在她心中幻想着的亲情。
五年前,袁远怀揣着一份情窦初开的忐忑,在爸爸野营的营区门口等了他一天,天黑的时候爸爸的警卫员才跑来告诉她:“首长说让你先回去,他演习一结束就回家。”
天色已近黄昏,偏僻荒凉的山凹,袁远把原本就穿得很少的衣服往紧了掖着,走到离营区门口不远的一个土丘子下面蹲下来,两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个有人不断出入的营区门口。
门口昏暗的灯光下,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不依不挠地跟哨兵吵起来,声音很大,在黄昏的寂静里很有穿透力。
袁远站起来,看着不到两百米的地方,林楠那张娇生惯养的面孔正嚣张地喝斥着哨兵。之后,爸爸从一辆飞驶而来的越野车上跳下,跟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将扑向怀中的林楠揽在手臂中,坐上那辆勇士绝尘而去。
那一刻,袁远象一个沉睡的孩子,刚刚被一阵凉风吹醒。一直以来,寄居在爸爸和后妈的屋檐下,不是因为走投无路,而是为了渴望中那个家的温暖,那份渴望中的亲情。
可是那一刻,看着那辆绝尘而去的汽车,袁远的心也跟着一丝丝的冰冷。
“阮姨,你不是最爱吃我烧的蒜泥茄子吗,现在我又学会了一样生姜茄肉,比蒜沿泥茄子还好吃,哪天我做给你吃,真正的美容养颜呢。”
一屋子的人,都是一等一的聪明人,谁还不明白袁远有意的插开话题,那份背后的玄机呢。
孟爷爷吭了一声,打破了接下来的沉默:“还是我的远丫头懂事,一听你说做菜,我这老头的口水都要流了,这回可说准了,每周两顿,专做大家喜欢吃的菜,吃到谁说吃腻了为止,不准耍赖,欣欣,你来监督。”
“得嘞,我最喜欢做监工了,到时候做不出来,皮鞭可就嗖嗖的找你的皮肉去了。”孟欣辰一蹦老高,象个调皮的孩子。
孟爷爷再次开口:“五年没跟远丫头下过棋了,逸辰,去把棋盘拿来,我要跟远丫头对弈,看看她的棋艺有没有长进。”
孟逸辰一声不发地上楼去书房取棋盘。
这个家,角角落落,他早就熟悉得跟自己的家似的,可是此刻,他迈上楼梯才发觉,哪里有些不妥。虽然他从没正面回绝过林楠,也没应允过林楠什么,可是每当他在这个院子里一出现,潜意识里,他似乎早已是这个家里的一员了。
平日里,孟逸辰从没计较过这些,但今天,似乎真的哪里有些不对劲。
回头的时候,正好碰上袁远投过来的目光,匆匆一瞥,那笑容里,似乎有一些苦涩。
当孟逸辰拿着棋盘从楼上走下来,看到面前热闹的一幕时,那种场面很是让他有种挫败感。
客厅里,袁远已经跟几个人嘻笑着打成了一片,那个坐在沙发上正与他的妈妈阮靓颖聊得火热的女孩,神情中,早已没有了五年前那个浑身是刺的小姑娘的青涩,落落大方的举止,优雅的神态,傲人的身材,皎人的容颜……
袁远坐在沙发上与阮靓颖聊天,孟欣辰依在她身边,嘴里跟着袁远一唱一合的跟妈妈聊天,谈笑间,两人似乎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孟逸辰正往下走的脚,迟疑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再继续去打扰。
“老实坦白,这几年上哪儿鬼混去了,居然玩失踪。”孟欣辰剥了一个荔枝递给袁远。
袁远没有伸手接,直接嘴伸过去叼走食物,手却腾出空来揪着孟欣辰的手背掐:“你审犯人?”
孟逸辰咬着牙硬挺:“审?那算是轻的了,我们这几年来为找你花的心血,你得连本带利都还回来,否则,休想平安。”
袁远一看这一关不好过,抱着阮靓颖的胳膊诉委屈:“二哥哥威胁人,我要投诉。”
两个年轻人闹的不亦乐乎,刚刚绷紧的气氛也渐渐的活跃起来。家里的两个大男人有话要说,退到书房去掩起了门。
宋佳给孟爷爷泡了一杯六安瓜片,弊去了头遍茶洗下来的茶腥味,换上了九十度的纯净水,看着白瓷茶杯里的叶片缓缓的展开,脸上带着欣喜:“这是林震的战友今年从安徽带回来的新茶,今天刚刚开的封,爷爷您尝尝。”
悠悠的茶叶清香,果真在空气中飘起来,袁远闻得出,这果然是今年的新茶,是级品的六安瓜片中的极品。
阮靓颖嘴角不露痕迹的笑了一笑:“老宋你也太偏心了吧,既然是新茶,就便宜了老爷子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岂不是都吃亏了。”
宋佳被说的不好意思,转身招呼着勤务兵将大家面前的茶水都换掉。袁远拦下了自己面前的杯子:“广北的银尖,都说是陈茶最有味,我才刚闻到香味呢,这杯就不换了。”
宋佳知趣的收住手,她不知道这是袁远在给她解围,还果真以为自己的这茶果然就是极品,撤回了手,脸上堆起笑,将话题再度拉回来。
“小远你既然回来了,以后的事先别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