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古夜寒那怀疑的目光,雅诗兰也不想吊他的胃口,望着他那双深潭似洞的鹰目,说道:“季裳,她进医院了。”
……
季裳,她进医院了。
她要我跟她拍婚纱照。
她要你娶她?
没有!她没有这个要求,……但这段时间她经常要求我跟她拍婚纱照。
……
……
季裳进医院,这段时间经常叫夜剑跟她拍婚纱照,她的用意是什么?
她没有向你要求任何名分?
没有,什么都没有!就是要我跟她拍婚纱照这个无理的要求,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她耍的手段,还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陷入思绪里头的古夜寒,一幕幕的谈天内容一闪而过,一连串的疑问也一一得到合理的解释。
“季裳生了什么病?”
“先天性心脏病,已经到了后期,医生说季裳没有多久的时间,随时会性命危垂。”说到这里,雅诗兰情不自禁地红了眼眶。
“手术……?”
“医生说做手术只有百分之一,动手术季裳的命随时会在手术台上离开。”
“……”
“铃铃……”
突兀的手机铃声在寂静的公寓里头异常清脆,诡异,好像告示着手机主人,有不幸的消息。
雅诗兰抬起湿润的双眸,颤危危地冲出书房,往隔壁的卧室跑去,然后颤抖着双手,按下通话键。
“喂……”
“诗兰,季裳她……”
“砰”……
手机从雅诗兰的手掌上松脱滑落,怔忡半晌后,惊恐地大叫一声,“啊——”
“走,我们去医院。”
被动的雅诗兰失去了往日的理智,让古夜寒换掉身上的睡衣,快速套上外出服后,两人走出公寓,驱车前往医院。
……
季裳最后一次的发病是在一个多小时前,她呕出一滩红色液体,经过医生一轮卖力的抢救下,季裳还是回天乏术,医生宣布抢救尽了力,病人逝世。
当古夜寒带着雅诗兰赶到医院的时候,他们被带到医院的太平间,古家上下所有人都到齐,没有一个人遗漏。
年幼两岁的玄晖目睹着母亲发病、逐而走向死亡的一切,伤心欲绝,古家夫妇命人把他带走,但他却疯狂地咬住上前带他离去的人,最后古家夫妇妥协让他留下陪伴母亲最后的一面。
古夜剑目不转睛地盯住没有血色的季裳,她那张素白如纸的脸颊,脑海飞快地闪过一幕幕相处的画面,还有最近她对自己提出无理要求的面容。
如此反常的一举一动,当情夫的他早该注意到这一切异常变化的,但他却没有,该死的以为季裳是在欲擒故纵的把戏。
而更该的是……她跟了他那么多年,对她的身体状况为何一点也不知情?
先天性心脏病?!多么可怕的代名词啊,随时可以夺走一个人的性命,而只有二十五岁的她,却因为拥有这个该死的先天性心脏病而香消玉殒。
“啊——”
古夜剑疯了般地在太平间狂吼,咆哮,把古家上下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古夜寒箭步上前,对着古夜剑的背部说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现在的你还有玄晖要照顾,你不能让他失去母亲,再失去父亲。”
“爸爸……”
“玄晖,爸爸对不起妈妈。”
“爸爸。”玄晖伤心地扑进古夜剑的怀里,泪水如泉涌般地流出。
雅诗兰望着这对父子,没有任何的同情,湿润的杏眸布满着对古夜剑的憎恨。
没有人来得及阻止,雅诗兰直直往古夜剑扑过去,把他们父子?